公然,正如李愔所猜想的那般,李恪对李愔道:“此事已然闹得这般大,只怕全部长安城都已是沸沸扬扬,为兄岂会就此作罢。”
李恪看着李愔的模样,笑道:“不管封赏多少,俱是父皇恩情,并且封赏圣旨中也言了然,此番封赏乃是为我淮南治水之功,与行刺之事无关。你这些话在我面前说了也无妨,回京后可需细心,不成乱言,平白惹得父皇不悦。”
如果中官传旨,在宫中等了大半日,便可算是怠慢天使了,可李恪与李愔乃是手足兄弟,自没有这般讲究,李恪也不必再换衣,径直便往偏殿去了。
而淮南漕帮要道便是运河与淮水两处,如果两水废弛,他们天然就没了用饭的谋生,故而说李恪治水,保住了他们的谋生也毫不为过。
李恪道:“你既喜好,为兄便专为你在宫中辟出一处院子,你也多住些日子,为兄隔日领着你在宫中,在扬州好生转转,不必急着回京。”
“阿弟来此,怎的也不命人提早通传一声,为兄也好早做安排,免得你在此等上这般时候。”李恪一到偏殿外,便看到了偏殿廊沿下搬了张竹塌,正躺着乘凉的李愔,因而笑道。
中午之时李恪正在盐城,李愔来此天然是见不着,现在已是傍晚,李愔在此已是等了两个时候了。
王府卫率回道:“梁王中午便到了,现已在偏殿等待多时。”
李恪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嘴角悄悄一撇,笑道:“为兄要你去闯东宫何为,此番太子失德,为朝野所劾,想必父皇也深为忧?,为兄要你带上我的亲笔手书,于朝会之上为太子开罪讨情。”
李世民遣李愔来此,李愔幼年,也许还读不出李世民的企图,但李恪却已猜到了几分。
李愔笑道:“我倒是愿多待些光阴,等着岁末同阿兄一同返京,只可惜多有不便。我若在扬州待个三日不回,莫说是父皇和阿娘了,就是高阳那边也该闹上小脾气了。我此次出京,高阳本是闹着要同来了,父皇担忧扬州路远,摆布就是不准。”
李愔闻得李恪之言,只当李恪意欲究查此事,赶紧猎奇道:“不知阿兄有何安排,可为用得着我的处所?”
李恪道:“那是天然。”
高阳最黏着李恪,又年幼贪玩,此番李愔南下扬州,她不闹着要来才是怪事。
李恪不准李愔多言,自是为了本身不在李世民跟前难做,但这也只是做做模样罢了,以李愔对李恪的体味,对于此事李恪毫不会就此作罢。
李愔道:“还不是为了太子行刺阿兄之事,此番父皇受长孙无忌勾引,包庇太子,又怕阿兄抱怨,便命我来传旨,一来送来封赏,二来安抚阿兄。”
淮南富庶,甲于天下,大唐盐、粮,多有仰赖淮南供应之处,而现在淮南盐运已为李恪统统,李恪若能再得漕帮,便可借漕帮之手主宰淮南半数粮道,到时李恪不但在淮南一手遮天,并且他只要稍稍一掐,乃至能够定夺千里以外,关中粮储的丰缺与否。
李恪笑道:“你我嫡亲兄弟,一母同胞,你来了,为兄欢畅还不及,谈何费事。为兄先安排你在临江宫住下,晚些时候你我兄弟把盏言欢。”
李恪在心中策画着,已然下定决计,淮南漕运,他需求得之。
李愔赶紧应道:“阿兄放心,这些话我也只是在阿兄跟前说说,当着阿娘的面我都从不提及。”
李愔与李恪乃是一母同胞的远亲兄弟,自幼便跟在李恪身后长大,两人干系甚笃,自分歧于其他皇室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