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万纪的动静是闻风而来,并无实据,也许是讹传,但李世民晓得杜荷,杜荷固然纨绔,但并无主意,他还没有当着圣前欺君的胆量和本领,这话从他的口中说出,多数是假不了了。
李世民闻言,不满地问道:“现在已是巳时,太子不在馆中读书,又能在那边?”
“你身为崇文馆值馆学士,治学时竟不知太子身在那边,实在是渎职。”李世民一摆衣袖,痛斥了一声,便往李承乾的寝殿丽正殿去了。
李世民道:“你也不知,莫非太子本日竟将来崇文馆吗?”
李恪若当真就此事死咬李承乾,即使借朝中之势重伤李承乾又能如何,在李世民的眼中毕竟还是手足相残,最后两人只会都落不着好,叫李泰、李佑等人坐收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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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妃身在后宫,她很清楚李世民对李承乾的宠嬖,李世民对李承乾这个嫡宗子可为寄予厚望,李承乾酒后胡言,惹得一顿叱骂自是不免的,但是此事并无真凭实据,只此一事便要将李承乾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无异于天方夜谭,更何况,李承乾的身后还站着长孙皇后和长孙无忌。
实在杜荷那里晓得,眼下的这个太子,底子不是真龙,他本日之举是与李承乾分裂不假,却也保住了他本身,保住了全部杜家。
李世民往东宫去的动静不小,而杨妃本就故意探知此事,当李世民驾临东宫时,后宫中的杨妃也已经获得了动静。
瓶儿对杨妃道:“既有如此良机,娘娘何不乘势发难,于朝野表里造势,也许便能一举将太子从东宫之位上拉下来。”
明幼孜回道:“太子已数日将来馆中了。”
李安俨身为太子家令,便是全部东宫的管家,李承乾的衣食住行均由他一手安排,李承乾现在那边,他没有事理不晓得,他如果当真推委不知,那他这个太子家令便也不必干了。
一时候,李世民连批阅奏折的表情也没了,乃至等不及內侍前去东宫传唤,他亲身便往东宫而去。
天子李世民是这偌大的太极宫的仆人,他的行迹天然也最为人所存眷。
瓶儿问道:“娘娘,难不成此事就此作罢了吗?”
在杜荷看来,太子是国之储君,将来的九五之尊,他本日开罪了李承乾,便是自毁了出息,心中天然悔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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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幼孜也不知李世民来此,一番喝问之下,只得谨慎地回道:“太子现不在馆中。”
李世民驾临东宫乃临时起意,事前并无通传,故而东宫的李承乾也全无动静,当李世民孔殷火燎地赶到东宫时,李承乾还浑然不知。
当李世民赶到崇文馆时正值巳时,本该是李承乾在馆中读书的时候,可当李世民赶到崇文馆,除了正在馆中治学的馆中学士,并未见到李承乾的身影。
杨妃闻言,点了点头道:“陛下既往东宫去了,想必已同杜荷问了清楚,此行怕是问罪去了。”
杨妃的眼中闪过一丝她在内里从未有过地夺目,对瓶儿道:“如此足矣,所谓‘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陛下不是凡人,是天子,这思疑和绝望的口儿一旦开了,便再也补不上了,储位易手,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李世民自甘露殿往西,过武德殿,经武德门,便直奔东宫崇文馆。
方才李世民在崇文馆耗磨了很多时候,依理而言如果李承乾身在丽正殿,天然是来得及稍作些筹办的,可坏就坏在李承乾眼下底子不在丽正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