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看着说话的这男人,倒也还记得他的身份,此人名唤陈章,出自广陵陈氏,乃陈氏族老。
李恪认出了仙娘的身份,坐在李恪动手边的王玄策自也认了出来,王玄策昂首望向李恪,而刚巧李恪也正看向了王玄策,两人各知彼意,相视一笑着点了点头。
保障湖边的拂尘宴,前后总计近百人之多,有州县官吏,世家门阀,处所巨富,都是扬州城各方俊彦,这一世人,李恪光是一一见过,都见了半个时候,并且李恪也只是勉强记着了个大抵罢了。
扬州城外,西北向,靠着外城郭的有一处保障湖,风景瑰丽秀美,为扬州之最,扬州大富人家多在此处另设别苑,而贺休为李恪所设的拂尘宴也便是在保障湖边。
男人道:“此酒名玉薤,乃扬州酒窑土产之酒,倒是可贵能入殿下之口。”
李恪抬头一杯下腹,世人也纷繁将杯中之酒饮尽。
“哈哈,有世人之言,本王便放心了。”李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
李恪笑道:“此酒甚好,比之宫中美酒亦有不差,甚和本王之意,倒是有劳诸公操心安排了。”
“本王奉父皇之命南下督扬,掌东南一十六州军事恰是重担加身,所守甚大,然本王幼年,才调恐有不敷之处,唯恐任之不堪,伤父皇之明。诸位俱为扬州英豪,今后本王在扬州之事,如有不明者还需向诸位请教,还望大力互助。”
大宴伊始,李恪同与宴的世人见了个大抵,便命婢子满满地斟了杯酒,端起酒杯对席间的世人道。
李恪闻言,猎奇地问道:“却不知是那三美,本王又哪一美还未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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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之言方落,贺休还未说话,倒是席间有旁人先开了口,李恪循名誉去,竟是一名四旬高低的中年男人。
李恪初来乍到,少不得要同这些处所士族打交道,陈章既主动示好,李恪自不会拒人千里。
陈氏乃扬州望族,陈章为陈氏族老,他在大宴之上主动开口同李恪说话,本就是有示好之意。
可现在时过境迁,突厥已败,康苏密早就化作白骨,而现在的李恪,也奉父命牧守东南,权倾一方,换做旁人来拥戴奉迎李恪了。
李恪看了眼手中的酒杯道:“此酒甘美,有酒香,亦有果香,二者相和可谓相得益彰,真是好酒,却不知此酒何名?”
陈章话音方落,便有主子抬出了一面古琴,一方锦塌,摆在了宴席两侧的正中,李恪的面前,而半晌以后,待古琴摆置好了,便有一素衣女子踏着碎步翩但是至,走到古琴之前的锦塌旁。
李恪听着陈章的话,也猜出了陈章的意义,因而非常应景地问道:“这美景看过了,美酒也尝过了,却不知这扬州美人比之长安如何,不过陈公既提及美人,想必是早有安排了?”
李恪看着面前这一幕,倒是想起了武德九年,李恪为质北上,初到突厥时的场景。
陈章口中之言,李恪岂会不知,在陈章看来,李恪哪是爱好甚么声乐,爱好的清楚就是吹打的美人。
仙娘姿色绝佳,纵是在见惯了美人的李恪眼中,仙娘也绝对算得上是上上之选,陈章称之为美人,自无半分不当,只是李恪千万没想到,世事竟如此偶合,河上方别不过数日,便能在其间再遇。
李恪目力极佳,远远地月朔看到那女子便感觉非常眼熟,必是见过,而当这女子走得再近些,李恪终究看清,本来面前陈章请来操琴的女子竟是数日前在运河上为他吹打的仙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