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在看甚么?”武媚娘低着头,嘤咛着对李恪问道。
李恪看着面前的媚娘,好像初春露水下绽放的兰花,纯澈,却又不失娇美,李恪顿时心神泛动,竟缓缓地弯下身子,将本身的嘴巴凑了上去,吻上了送到嘴边花瓣似的朱唇。
李恪闻言,先是思虑了半晌,而后便道:“红袖添香,才是人间乐事,媚娘为本王磨墨。”
李恪身上所散出的热气似如火般炽热,能将怀中的才子熔化,武媚娘伏在李恪的怀中,通身娇软,若非李恪搂着,恐怕早就站立不住了。
李恪伸手将武媚娘揽在怀中,柔声道:“媚娘之美,非人间俗物可拟,非月宫仙子,本王难作他想。”
李恪进了卧房,并未瞥见锦儿,只见得武媚娘一人帮手持团扇遮面,侧坐在床边。李恪的嘴角也不由勾画起了一丝笑意,锦儿这小妮子倒也懂事,怕是算着李恪将回,掐着时候出去了。
跟着宫灯被熄,顿时全部房中除了透窗而入的几点月光,已是一片乌黑......
李恪走到了床沿,也在床边靠着武媚娘坐下,昂首看着武媚娘,媚娘手中的团扇薄如蝉翼,隔着团扇望去,望着武媚娘模糊可见的表面,黛青色的翠眉,红若玛瑙的绛唇,竟仿佛隔雾看花,虽不甚逼真,却也多了几分昏黄味道。
李恪大笔一挥,不过半晌,一首“却扇诗”便在李恪的手中写就,跃于纸上,武媚娘口中轻声地读着这首诗,对李恪问道:“‘姮娥须逐彩云降,不成连宵藏月中’,三郎作诗,但是把媚娘比作了月中仙子?”
李恪轻声一笑,一只手悄悄握着武媚娘的手,一只手便抓住了武媚娘手中的团扇,将团扇摘了去。
因着时候已晚,王府家奴又多在前院忙活,故而此时的内院竟显得尤其喧闹,李恪站在卧房门外,耳边不时传来近秋最后的几丝蝉鸣,夏末晚间的冷风轻拂在面,顿觉一阵舒爽。
武媚娘听着李恪的话,仿佛又想起了甚么,俄然道:“方才三郎所言之轻云蔽月,回风骚雪都是前人诗赋。殿下惊才绝艳,不弱前人,又何必拾人牙慧,三郎可还差着媚娘一首本身所作的却扇诗呢。”
“但是三郎返来了,快些进屋吧。”李恪叩门的手方才放下,屋内便响起了武媚娘的声音。
武媚娘贴在李恪坚固的胸膛,抬开端,看着李恪,不自发地,竟仿佛醉了酒普通,双眼迷离,一片酡红在脸颊上晕开,仿佛在脸上绽放了桃花,煞是都雅。
武媚娘依偎在李恪的身上,双手不知所措地扶在李恪的肩膀,连连否定道:“媚娘才未喝酒,媚娘想必是不堪酒力,被三郎身上的酒气熏醉了。”
李恪看着面前云娇雨怯的媚娘,柔声道:“‘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本王在看的,天然是本王的王妃。”
“殿下,时候不早了,吹了灯,早些安息吧。”武媚娘气若游丝,对李恪低声私语道。
李恪点头道:“方才在大宴之上,本王的酒大多被右骁卫麾下诸将给挡了下来,真正入腹的可没有几杯,王妃如许说,但是冤枉本王了。”
跟着武媚娘把本身凑到了李恪的面前,一阵香风劈面,才子呵气如兰,李恪仿佛也被这入鼻的花香迷醉了。
不自发地,武媚娘竟羞红了面色,低下了头,双目游离,本能地避开了李恪的眼睛。
李恪站在案前,缓缓提起笔,将笔放在砚中悄悄一滚,笔尖蘸饱了浓墨后便被李恪提了起来。
此时的武媚娘尚且幼年,虽着着妆,但眉宇间还透着几分稚嫩,若说现在的武媚娘便是天下绝色,也许还早了些,但李恪晓得,再过数年,待武媚娘脱去稚气,她便是全部长安城最明艳的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