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责打叫梁洛仁卧床数日,直到本日才稍稍好了一些。
刘兰成的话,一下子把梁洛仁给噎住了。
梁师都固然才调平常,但朔方西城毕竟经其几番补葺,可谓雄城,唐军想要从外强攻也殊为不易。
可当颉利自辛獠儿的口中得知大唐攻打朔方的动静时,颉利的第一感受竟不是气愤,乃至不是焦心,而又一种突如其来的疲累。
朔方之所觉得坚城,靠的就是东、西两城互为犄角,各相管束,如果东城丢了,那西城便成了孤城,如何能够久守。
梁师都才调平淡,光凭着一座孤城,他能撑过五天的时候吗?颉利对梁师都没有半点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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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一年多之前叩兵渭水,逼地大唐签城下之盟的颉利可汗,现在竟在铁勒人的手中被折去了一翼。
“刘司马来此,但是陛下有要事叮咛?”保护将刘兰成引进府内,梁洛仁便抢先问道。
梁师都为了本身的权位,甘心做突厥人的看门喽啰,为突厥人镇守朔方,这本就是不争的究竟,即使是谁,都没法抵赖。
大唐趁着突厥北上,趁虚而入,按理说,以颉利的性子应当雷霆大怒才是。
梁洛仁听了刘兰成的话,蓦地反应了过来。
颉利听了辛獠儿的话,心已经凉了一半。
梁洛仁道:“梁师都有突厥人撑腰,唐军想破朔方谈何轻易?”
辛獠儿回道:“五日前,五日前唐军便已经破了东城。”
梁洛仁不疑有他,问道:“陛下命刘司马来此何事?”
莫名的疲累,连日驰驱的颉利头部俄然一阵眩晕,若非他弓马纯熟,竟几乎栽上马来。
这段时候以来,颉利收到的坏动静实在是太多了。
“将军,司马刘兰成求见。”梁洛仁上完药,方才将衣服穿起,门外的保护便进门禀告道。
梁洛仁的第一是感觉刘兰成来此必是为了公事,因而叮咛保护将刘兰成带了出去。
刘兰成的话说到了梁洛仁的内心上,梁洛仁与梁师都虽为堂兄弟,但是当梁师都将这些鞭子落在梁洛仁的身上时,又何曾拿他当过手足?
刘兰成见梁洛仁一副如有所思的模样,晓得本身的话已经被梁洛仁听了出来,因而刘兰成接着道:“梁师都做那突厥人的喽啰,早为世人所弃,现在大唐挞伐梁师都,大将军还不趁机归正,莫非真的想跟着梁师都的前面遗臭万年不成?”
“阿郎,我已经很慢了,这伤药总归是要上的,你且先忍着些。”妾室看着梁洛仁的模样,轻声安抚道。
是不是遗臭万年,梁洛仁倒不体贴,他真正体贴的是本身的身家性命。
梁洛仁闻言,一下子被惊住了。
“可汗,唐军俄然大局打击朔方,朔方东城已经丢了,西城眼看着也要守不住了,我家陛下急命小人前来,还请可汗出兵得救啊!”颉利一众刚到汗庭,梁师都的信使辛獠儿见颉利返来,便伏在颉利马前,冲动道。
梁洛仁听了刘兰成的话,一时候竟也不知该如何辩驳,只是指着刘兰成道:“你如此胆小妄为,莫非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梁师都盘据朔方一代恪守,自封为梁帝,后又得突厥册封为“解事天子”,故梁师都的部下对梁师都也以陛下相称。
五日,颉利听到了这个时候,内心也没了底。
“刘兰成?他来寻我何为?”梁洛仁与刘兰成并不熟悉,也只是同僚罢了,刘兰成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寻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