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眸子一转,便道:“殿下乃是储君,我们大唐将来的天子,既是天子,自当办事公允,不失分毫。殿下有人君气度,方才殿下饮了姐姐的酒,便也该饮了妾身的酒。”
杜如晦共有两子,宗子杜构,次子杜荷,杜荷虽为杜如晦之子,但却未从其父处承得半分文才武略之能,乃至就连其兄也远远不如,只是个浪荡后辈。
杜如晦行事,一贯公私清楚,朝中公事也毫不会奉告家小,此事倒也和杜如晦的所作所为。
自打李恪失落,存亡未卜后,李承乾原以攒足了劲,痛改前非,要做回父皇和群臣眼中的阿谁贤德太子,可还没几日,李恪呈现在江陵,被武家人救回的动静便传到了长安城,传到了太子李承乾的耳中,李承乾仿佛一下子又被打回了本相。
杜如晦此次回京,必当重返朝堂,并且李承乾已获得动静,现尚书右仆射李靖成心以足疾不适为故,请辞尚书右仆射一职,李世民已经准了,而李世民所属意,代替李靖的宰相人选便是杜如晦。
李承乾说着,接过了他手中的酒杯,抬头一口饮尽。
李承乾如果能在此时将杜如晦拉拢了去,那将来在朝堂之上必是莫大的助力。
不过杜荷想了想,却又满脸奥秘地接着着道:“不过阿爹信中虽未多提,但臣却自送信的家奴口中得知了一个动静,想必殿下也有兴趣晓得。”
杜如晦此后果身子不适,在府中疗养了一载不足,如果旁人如此,也许就垂垂淡出了帝王眼中,沦入边沿了,但杜如晦却分歧,杜如晦乃李世民气腹,在朝中更是交游遍及,哪怕他在府中再疗养个两年,也仍旧是简在帝心。
弘文馆李承乾借口身子不适,已经有些日子未再去过,倒是东宫里的歌姬伶人,传召地更加地勤了。
这一次,李承乾竟是没有这般那般豪放了,反倒抓住女子握着酒杯的一双葇荑,一边把玩着,一边看着怀中的美人,笑着问道:“要本宫喝酒自驳诘事,只是方才那边酒,是为方才之舞,而你手中这杯酒,却也需寻个由头出来,若非如此,本宫可不依你。”
李承乾对杜荷问道:“蔡国公此次南下,乃是为楚王和扬州而去,现在楚王生还东归,待得扬州安稳,想必蔡国公不日便将还京了吧。”
杜荷也晓得李承乾的意义,回道:“本日中午阿爹确有家书寄来,只是阿爹所寄家书,从不提及朝中公事,东南景况究竟如何,臣也不知。”
李承乾乃是太子,她们如果能将李承乾服侍地舒坦了,乃至能为他生下那么一子半女的,将来李承乾即位以后,说不得她们另有封妃的命。
可李承乾之以是如此礼遇于他,一来是因为他们两人道情相投,二来李承乾是望着能通过杜荷来拉拢杜如晦,觉得己用。
李承乾和李恪虽为兄弟,但却有夺储之争,两人面和心反面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了,只是李承乾当着这么些人的面说出这番话,实在是失了计算。
大唐权贵,向来嫡宗子袭爵,杜如晦将来的国公爵位天然是宗子杜构的,杜荷身为次子,除非李世民看着杜如晦的颜面,另降恩德,不然杜荷最多也就是仗着父荫,混个闲职,算不得甚么。
李承乾道:“庐州毕竟远在千里,本宫只是耳目聪明些,伸手难及啊,运筹帷幄倒也谈不上。”
李承乾之言一落,除了他本身,顿时满殿一阵喧闹。
东宫内宫承恩殿,本该是太子妃的寝殿,但因李承乾尚且幼年,暂未娶妻,故而这承恩殿便空置了,被李恪拿来作宴饮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