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摆了摆手道:“所谓‘渌潭桂楫浮青雀,果下金鞍跃紫骝。’扬州江都,恰是风景佳绝之地,我早欲观之,故此去扬州数载倒也无妨,温相何需自责。”
大唐州郡,多数督有之,黜陟大使亦曾有之,但自打李世民即位以来,还从未有哪个多数督得掌“持节”之名。
那日朝臣群谏,李世民已然生怒,只是皇子外放本就是常例,而李恪又主动请命,故而李世民稍作让步罢了。
门子见李恪似有怒意,忙解释道:“非是手札入府,而是虞国公求见,小人特来通报。”
“持节”两字看似平常,不过是加在官职以后的简朴缀名,但朝中大臣都晓得,这两个字才是最为可贵的。
扬州多数督,淮南道黜陟大使,更予赐节,如许的恩遇如果加于李靖、长孙无忌这等老成慎重的建国功劳之身,倒也勉强公道,可现在的李恪年方十五,恰是幼年气盛的时候,他手握如此重权,莫说是扬州道的官员了,就连朝中的衮衮诸公都觉不安。
但这还不是全数,所谓临江宫和食邑不过是身外之财,李恪本也不缺,李世民真正叫群臣惊奇的行动是加封李恪为淮南道黜陟大使,持节!
温彦博闻言,俄然开口道:“老臣恰是为殿下持节之事而来。”
但这还不是全数,真正了得的还是“持节”两字!
而这在淮南近乎无上的权力,竟只是掌在李恪的手中,而李恪年不过十五。
温彦博道:“殿下于老臣有拯救之恩,老臣却未能助得殿下,实在是忸捏地很。”
这几近是在奉告群臣了,李恪乃其爱子,眼下虽外放出京,但仍非外朝官吏可轻,若敢骄易之,细心官职和他们的项上人头。
温彦博闻言,叹了口气,对李恪拱手拜道:“昨日大殿之上,老臣未能为殿下言护,还望殿下恕罪。”
延康坊,楚王府,午后。
既然请天子收回成命行不通,那独一的门路便是希冀李恪方命了。
李恪上前迎了几步,对温彦博道:“我生于长安,对长安城的一草一木自别有一番感情,此番出京也不知何时才气得返,现在趁着另有些时候,自想多看两眼。”
李恪听着门子的话,方知竟是温彦博来府,忙道:“快请温相出去。”
“温相?”
如此一来,东南半壁都将在李恪羽翼之下,东南官属,上之刺史,下至百姓,俱沐其雷霆之威,如仰天神。
李恪正在王府内院的花圃中赏景饮茶,看着这满园秋色本该是表情愉悦之时,可一封封自门外递出去的手札,却叫李恪非常恼火。
李世民之言一出,顿时满朝高低鸦雀无声。
而信中的内容无他,不过就是规劝李恪当行事谨慎,抱持谦逊之心,退回李世民所赐之节钺,以免铸成大错,失贤王之名。
大唐于赐节之事向来卡地极严苛,当初李靖北伐突厥,多么大事,尚且未予赐节,可现在李恪外放,李世民竟使李恪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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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彦博入府之前,本还担忧李恪不舍离京,恰是以而起火生怨,现在亲眼看了李恪的模样,仿佛全无不当,这才放下心来。
“诺。”门子应了一声,下去带人了。
李世民虽是开通之君,不以言罪人,但并不代表李世民没有脾气,他的谦让很多没有限度的。
要晓得,李世民定鼎天下,登临帝位,他脚下踩着的性命不知多少,再多上几条也无伤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