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旁的李恪也道:“母妃之言乃至,应国公更非外人,尽管收下便是。”
杨妃上前,将军人彟和杨氏伉俪,对二人道:“本宫此番前来,是为谢过应国公对恪儿的拯救之恩,应国公、杨夫人不比多礼。”
李恪笑道:“如此才好。”
军人彟曾赠酒于李恪,此番李恪上门谢礼,军人彟收下倒也无不当,因而军人彟拱了拱手,对李恪道:既是殿下之意,那臣便谢过贵妃,谢过殿下了。”
武府正坐落在坊道的边上,坊道两侧大雪还未溶解,恰是最冷的时候,李恪见杨妃下了马车,便赶紧自一旁的瓶儿手中接过披风,亲身为杨妃披上。
杨妃闻言,在瓶儿的搀扶下,缓缓掀起了门帘,走下了马车。
三今后,大雪已歇,气候渐已放晴,李恪和杨妃便同往丰乐坊的武府而去。
说着,杨氏便唤了一婢子过来,去内院传武媚娘去了。
楚王李恪和杨妃入府拜访,早在刚一接到拜帖的时候,武家便已正门大开,在正厅专候李恪。
“抬出去。”杨妃对门外的王府卫率轻唤了一声,本来站在门外的王府卫率便抬了个及膝高的木箱走了出去。
“谢贵妃,谢殿下。”军人彟佳耦应了一声,站起了身子。
李恪说军人彟非是外人,乃是指军人彟与李恪交好,已算是他在朝中盟友之意,可杨氏动了嫁女的心机,把李恪的话听在耳中,却有了其他的味道。
而因军人彟救李恪有功,故李世民特下恩旨,准军人彟之子袭爵时可不将=降封等,仍袭应国公之爵,自算得上是极大的恩遇了,这比之金银乃至是官职都要厚重了很多。
结婚有六礼:纳采、问名、纳吉、请期、亲迎,如果行了纳采之礼,两人的婚事便是已经定了个大抵,不过眼下明显还未到这一步。
李恪说着,便带着杨妃一同进了武府。
纳采之礼向来都是媒报酬之,李恪贵为亲王,如果他纳采,出面的要么是朝中重臣,要么便是宗室长亲,毫不会是他亲来。
武媚娘顿了顿,仿佛又想到了甚么画面,脸上又暴露了一丝娇羞,对武顺道:“更何况以殿下的身份,哪有亲身登门纳采的,阿姊莫要打趣我了才是。”
凡大唐公侯之爵,除圣旨所出,准世袭罔替外,余者只可秉承三代,父传子,子传孙,而后若无再建功劳者,则为白身,不复为勋贵也。而纵是这初传的三代中,每代袭爵亦是降等而封,分歧其父。
杨妃本日同李恪来此,谢礼只是其次,她真正的目标是要带着李恪一起看看那位武家小娘,杨妃看了看,见武媚娘并不在厅中,因而道:“咦?那日救了恪儿的小娘怎的不在,莫不是出府去了吗?”
军人彟于李恪有拯救之恩,杨妃为李恪生母,与杨氏又为同宗,杨妃要带李恪亲身往武府伸谢自也在道理当中,李恪倒也未曾多想,便跟着杨妃去了。
“阿娘,武府到了。”李恪身着月红色锦袍,带着席君买并一众王府卫率策马在外,轻声对马车内的杨妃道。
就在武媚娘正同武顺打趣的时候,终究奉杨氏之命前通传的婢子也到了,婢子入了院门便对武媚娘道:“小娘拾掇好了便快些去前院正厅吧,贵妃指了名要见小娘。”
早在今岁早些时候,李恪为军人彟所救的动静传到长安,李世民便已经下旨犒赏,准军人彟故后,其子可不降封袭爵。
军人彟的应国公非是世袭罔替之爵,若依朝例,待军人彟故后,其宗子武元庆袭爵,所袭之爵位便非应国公之爵,而是降了一等的郡公乃至是县公或者是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