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李世民看了看李恪背后负着的弓,对李恪问道:“看我儿本日的扮相,莫非也是要了局围猎?”
有些时候,施恩,也可以是一种打压。
李恪闻言道:“儿臣口中无状,还望父皇勿怪。”
在禁军将士们将昆明池猎场四周排查一遍,肯定并无可疑之人后,过了半个时候,待温度稍稍回暖之时,正主们终究到了。
皇后乃正宫,本就与庶出的皇子有母子之名,如果长孙皇后再将其祖上之宝赠与李恪,在旁人看来便更有将李恪视若亲子的意义了。
落雕弓只是死物,即使代价连城,留在手中除了安排也别无它用,而李恪欲求落雕弓之事已经满朝皆知,如果长孙皇后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落雕弓赠与了李恪,便是对李恪极大的恩德。
又因昆明湖畔,水草丰美,故而鸟兽浩繁,秀色怡人,昆明池便也成了京中权贵们行猎的地点,就连天子李世民亦在此中。
本日的李恪身着一身月红色,镶鎏金边的窄袖贴身胡服,外罩玄色蜀绣织就的麒麟纹锦袍,背负良弓,腰跨骏马,紧紧地跟从在天子李世民的一侧,半步不落,而在李恪的身后,便是大唐百官众将。
那日灯会之上的详情李世民已经尽知,据坊间传来的动静,李恪在灯会之连放三箭,箭箭均无落空,除了那盏与长孙嘉庆相争的花灯外,又连中两盏,势震当场,李世民对李恪的箭术也是第一次有了如许的熟谙。
贞观六年,初春。
李恪身后的长孙无忌看着面前的一幕,也更加地明白了长孙皇后之意。
李恪笑道:“儿臣技痒,可贵如此良机,自当一试技艺。”
在这类环境下,李恪如果再与长孙皇后,再与其子李承乾难堪,必将会影响到李恪在朝中的风评。
“呱、呱、呱。”
本日了局围猎的世人中,太上皇李渊之子,与李恪年纪相仿的荆王李元景也在此中,而李元景一贯以善射在皇室少年一辈中著称,而大唐以武立国,人皆尚武,李恪如果才气压李元景一头,李世民的脸上天然都雅很多。
李世民侧身看着李恪,仿佛看到了少年时的本身,李世民对李恪感慨道:“骑术一道,精便是精,不精便是不精,哪有甚么堪不堪用的。想朕一十七岁参军,随前隋云定兴将军北上解炀帝雁门之围,当时朕心中所虑便同你普通,现在不也一样驰骋疆场十余载,坐有天下了吗?”
李恪曾同长孙涣打赌此物,李恪天然是对此物垂涎已久了,只是这落雕弓并非长孙涣统统,以是长孙涣也做不得主。
李世民道:“朕之诸子,本日了局围猎的只你一人,你若能拿了好名次,朕和皇后都重重有赏。”
凌晨的昆明池外俄然马蹄声四起,惊飞了昆明池水畔安息的水鸟,也唤醒了昆明池本该安好的凌晨。
用一把落雕弓堵住了李恪的路,不失为一步好棋。
李世民天然晓得,李恪方才口中之言不过是少年人随口一句撼言,哪能当得了真,李世民道:“你我父子随口之言,有何见怪。”
天子出猎,百官云随,万马齐动,远远听去,竟如滚雷普通自远方而来,绵绵不断,震慑六合。
跟着鸟鸣之声四起,百兽驰驱,上万大唐精锐禁军在昆明池畔集结,来回穿越,如流云聚散,亦如大河奔腾,万物亦为之失容。
李恪看着李世民逸兴遄飞的模样,仿佛是想起了昔年军旅之事,因而李恪也适时道:“父皇说的是,只可惜儿臣幼年,这乱世又结束地太早,不然儿臣也能横枪立马,随战父皇身侧,亲眼看着父皇横扫天下的风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