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年间刘文静被冤谋反,军人彟还曾上书为刘文静讨情,固然未能保得刘文静性命,但两家友情之深,可见一斑。
文水武家本是并州商户出身,因军人彟从龙之功得封国公,晋为朝中权贵,一时候权势倒是不弱,但论及秘闻,便就差了那些京中权贵太多了,不出世家王谢之列,莫说是与长孙家、杜家如许的王谢巨阀相较,就是平常世家也比之不上。
武元庆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们兄弟以二郎为至好,才言及此事,还望二郎勿要说于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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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元庆、武元爽非是应国夫人杨氏亲子,而是军人彟原配相里氏所出。以往武元庆、武元爽兄弟仗着杨氏无子,武家迟早也要交到他们手中,故而他们兄弟对杨氏母娘骄易,多有失礼之处。
可现在跟着武媚娘和李恪即将大婚,武媚娘即将成为楚王妃,武媚娘和杨氏已经不是武家兄弟能够开罪的起的了,更加要命的是在李恪落魄江陵时,武家兄弟曾难堪熬李恪,对李恪不敬,眼下因两家大婚,李恪并未究查,可如果将来李恪当真计算起来,他们有如何能落得好去。
李恪本就是皇子,又因往昔护境安民之功为长安百姓所重,楚王府虽无决计鼓吹,但武媚娘和李恪大婚之事早已在不经意间传遍长安坊里,人尽皆知了,刘树义天然也很清楚。而武媚娘以国公之女嫁于李恪为正妃,于武家而言更是良缘,故而刘树义有此一言。
一杯饮尽,三人放动手中的酒樽,刘树义又开口对武元庆问道:“贤仲昆此番随父北上,不知能在长安待到几时?如果能久些才好,你我便可常聚了。”
“贤仲昆随令父应国公出镇荆州,久在江陵,你我虽是旧友,但却可贵相见,本日终得良机,来,我敬贤仲昆一杯。”揽红楼二楼雅间中,鲁国公刘树义手端酒樽,对武元庆、武元爽兄弟笑道。
刘树义一口应道:“此事自是当然,只是据我所知,楚王其人一贯脾气阴沉,睚眦必报,你们兄弟开罪了楚王,恐怕今后在应国公府再无立锥之地啊。”
武元庆见状,也举杯道:“二郎所言甚是,自武德年底,阿爹自禁军外镇处所,除每岁我兄弟随父返京之日,你我便甚少得聚,本日可贵有此良机,来,我们共饮。”
武元庆回道:“小弟此番回京,乃是因舍妹大婚之事,待六月舍妹大婚以后,小弟想必就当南下返程江陵了。”
武家次女媚娘将于次月大婚,嫁于位高权重,朝野表里又声望正隆的楚王李恪。
刘树义乃故元谋功臣、鲁国公刘文静之子,暮年李渊太原起兵时,军人彟和刘文静同在李渊的大将军府效力,刘文静为司马,军人彟为司铠参军,当时刘文静和军人彟同殿为臣,便就熟悉,可谓故交。
长安城,平康坊,揽红楼。
揽红楼位坐平康坊东,也是平康坊中数一数二的青楼,比之一掷令媛的撷玉楼虽有稍逊,但安插清雅,莺燕成群,比之撷玉楼也相去不远,正和武家兄弟这些手头不甚宽广,却又颇重颜面的的权贵后辈。
刘树义闻言,脸上暴露了一丝恰到好处的讶色,问道:“竟有此事?”
不过眼下全部武家高低都在筹办武媚娘大婚之事,军人彟和杨氏也是如此,也正因这个原因,武家兄弟反倒安逸了下来,也无人管束他们,安闲了很多。
可听了刘树义的话,武家兄弟脸上的苦色便更重了。武家兄弟不怕武媚娘嫁于凡人,他们的处境反倒还好些,可恰好武媚娘就嫁给了他们千万开罪不起的李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