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县令竟然笑了,叶春秋表示出来的急智让他大开眼界,诗很不错,十一二岁的少年能作出来,已算神童,而更首要的是……王县令抿嘴浅笑,竟然淡淡的道:“看来……公然是黄世兄的家书。”
这首又是甚么诗呢?这清楚是吹牛的诗啊,全诗的意义是,小弟啊,你如何能因为几亩地和邻居斤斤计算呢,我固然现在做了御史,但是我做人堂堂正正,毫不会秉公舞弊,仗势欺人,反而要劝你一劝,人的气度要豁达啊,不要锱铢必较,你看秦始皇富有四海对吧,但是现在他修的长城呢?以是你应当做离开了初级兴趣的人,君子无争嘛。
叶春秋又念:“万里长城今犹在………”
黄荆道:“敢问大人,捏造人手札嬉闹公堂者,所犯何罪?又当如何措置?”
见黄荆俄然一顿,看来黄家的人也不蠢啊,叶春秋内心感喟。
哪壶不开提哪壶。
统统人都傻眼了。
因为王县令一见叶春秋也扯到了黄御史,让他有些下不来台,以是神采很欠都雅。
叶春秋倒是不睬会,自顾自的道:“小侄捡了这封手札,禁不住猎奇心,竟然把信拆了。”
叶春秋眉头微微一皱,旋即又道:“黄世叔方才说,这田不退也要退,可当真是因为那位在杭州的黄御史吗?有黄御史在,我们叶家确切是招惹不起黄家,这是真相。”
卧槽……你他娘的还真是见甚么人都攀亲啊。
有书吏接过了手札送到王县令案前,王县令猜疑的看了一眼那张纸,然后他不由发笑起来,那里有甚么诗,更不是甚么家书,这清楚就是一张白纸罢了。
叶春秋给人的好印象到此为此。他竟然跟他爹一样,都把黄御史搬了出来。
不是家书。
至于黄荆,也只是嘲笑,因为兄长给他的家书,毫不会如此‘繁复’,更不会没事非要做劳什子诗的,叶春秋的信是假的,这小小少年竟然还敢捏造人的手札……哼哼,归正都是叶家的人,一并清算了吧。
黄荆见缝插针的朗声道:“县尊,门生有一事不明,还请见教。”
黄荆的神采最是出色。
王县令也是喜滋滋的,他捋着须,竟然会去拥戴一个小屁孩子:“恰是,黄世兄豁达如此,吾辈不及。”
黄荆固然感觉有些遗憾,却还是非常满足,他呵呵一笑,挑衅似的看叶春秋,道:“好吧,不是另有诗吗?叶家的少爷,你念来听听,且看这是不是家兄所书。”
叶春秋抿嘴,道:“提及这位黄御史,却也不知小侄和他是不是有缘,今儿朝晨,我捡到了一封手札,恰是黄御史寄给黄世叔的,黄世叔,你说……这不是缘分吗?”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但是……
黄荆有一种想要吐血的打动,他脸皮再厚,也有一股子满腔肝火无处宣泄的憋屈,人家都舔着脸叫你叔了,并且还是个‘很傻很天真’的少年郎,这到嘴的狠话,你说得出口吗?奉化县就如许大,如果传出去,大师只会说你气度局促,竟然连孩子都不放过。
王县令眼眸猛的一张,从一件争田的小事,下半阙倒是俄然一转鸡毛蒜皮,开口就是万里长城,这就有点建瓴高屋的意味了,上半阙是打油诗,下一半的第一句,却仿佛一下子将格式抬升了起来。
他就等叶春秋念出来,然后证明这是假的手札,最后一顶嬉闹公堂的帽子盖上去,且不说叶春秋的爹认不认罪,先打了小的再说,看你们叶家屈就不平服。
叶春秋感喟道:“黄世叔与我们叶家也是世交,噢,小侄一向没有来得及去贵府看望,实在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