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六呷一口茶,说的慢条斯理,“张娘子迟来了三刻,想来路上辛苦,无妨先歇歇脚。”
叶长安笑笑,“掌柜的放心,大人本日顾不上你的,方才多谢操心了。”
“下官那里敢,您说甚么就是甚么。”县令从地上爬起来,作势就要去搀扶文子欺,“大人您上座,地上怪凉的,都还愣着何为,还不从速看座上茶!”
“郎君缘何对我如此存眷呢?”叶长安不如何客气的反问。
如果他眼睛没瞎的话,坐在公堂上这位不像好东西的肮脏郎君,起码是个三品官。
……
她不喜好与人兜圈子,这个薛六哪哪都透着奇特,更别说另有个来路不明又讨嫌的朋友,不止翻她家墙头,还老是变着法的探听她的事。
那老翁眼不离手,兼顾四方,笑呵呵的应着,“郎君请随便,小成本日忙不过来,东西都在,你尽管做便是,是做来讨小娘子欢心的吧,你这个小娃会哄人呐!”
“大人实不相瞒,钱记伴计失落的事,下官正在着人调查,至于夜不归的胡商,的确没来得及扣问,是下官渎职,我这就派人去安抚!”
窦县令嘴上说的繁花似锦,内心却不住的嘀咕,心说比来并没有听闻有甚不当之事呀,何来不承平一说,别是上官诈他的话吧,这些东都出来的大人个个生了八个心眼,实在是太坏了啊!
本日这类热烈,店里底子没有空位,别说空位,能站着喝口茶就已经不错,不过叶长安提早给掌柜打过号召,瞧在老面子上,到时候寻个空位还是不在话下,何况她地点是这类位子,想来张知贤也瞧不上眼。
掌柜的擦擦脑门上的汗,不安的看着叶长安,他想说县令大人一早是定了位子,但就这么把他卖了真的好吗……
说是庙会,实在跟庙扯不上半点干系,依的是文庙坊的庙字,一年只得这么一回,比上元节还要热烈几分,叶长安年年都坐在这里看一样的热烈,以是半分也不觉新奇。
“你且慢着。”文子欺拦住他,“钱记里头住的皆是胡商吧,那伴计半夜失落,有机遇动手的多数就是这些胡商,你且先莫打草惊蛇,把最迩来往胡商的登记名册给我取来,再将昨夜文庙坊里夜巡的武侯找来,爷要亲身勘察。”
叶长安开口就把窦县令给卖了,张知贤脸再大也不敢跟县令大人叫板,忍了一口闲气,不情不肯的朝薛六走去。
方才被他指派去钱记的阿谁衙役,因为文子欺俄然呈现,并没有来得及出去,这会听了文子欺的话,内心顿时就遐想到了钱记伴计失落的事,故而不断地给他家县令大人打眼色。
“竟然有这等事?”窦县令完整慌了,恶狠狠的剜了衙役一眼,心说如许大的事如何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