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非点点头,那妇人在边上嘲笑道:“甚么读书人,他读书都读到胯眼去了!”吴非笑了笑。
那老板面露难色,道:“这个尺码只要四套。”
戳马眼的那男人用棍子朝吴非点着,放肆道:“我数一二三,你不下来,我让你的马车变成一堆碎片!”
小个子大怒,吼道:“你报歉,连车也不下的么!”
扬州城比来有两家店铺被人用假银票骗了,拿去兑换才发觉是假,面前这少年如何看也不像做买卖的,既然不做买卖,买这么多套儒生装干吗,以是这裁缝店的老板态度有些不善。
晏畅大怒,他本来就是暴躁脾气,刚才是没反应过来,现在明白了启事,那里肯吃这个亏,身子一挺就要下车,吴非一把将他拉住,朝那四人抱拳拱手道:“对不起了四位,我们不知启事,还请多多谅解!”
扬州自古繁华,因为近年闹倭乱,此地已经比不得嵩江府。
“你有多少套,我全要了!”
吴非感喟一声,道:“四套就四套吧,剩下三套给我包了。”他长袖一拂,桌上的十锭大银只留了一块。
吴非一行在车马行四周找了一间堆栈住下,他的马车是租来的,到了扬州府交给车马行便可,他此次学乖了,雇了第二天的马车和车夫,如果让晏畅和昊子这两个半吊子来驾车,还不晓得会闹出甚么乱子。
妇人骂骂咧咧,道:“我的孩子今后要找个好点的教员,可不能瞎了眼!”她上了车,骂声还从车上传来。
见到红篷马车拜别,吴非眼中光芒一闪,晏畅叫屈道:“老迈,我们获咎谁了,这类事你也忍得下去?”
回到车厢,思思道:“仆人,您真是好脾气,我见过的修炼者,谦恭、谦恭的人很多,谦虚的却几近没有。”
一声妇人的骇怪从身后传来,吴非转头一看,只见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带着三个男人走进店铺,他们瞥见吴非取出这么多银子放在柜上,眼中顿时暴露贪婪之色。
马车走得并不快,到了傍晚时分,一行人才进了扬州府。
吴非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发觉的浅笑,道:“他们去扬州,我们还会碰上的。”
“就是这个尺码的。”
“我只是不想肇事,那里谦虚了。”
实在吴非已经在那几人身上做了暗号,他只是不想在人多的处所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