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内,这是谢嘉言第一次见江沅,她一袭鹅黄出风毛绣竹叶梅花圆领袍,上面配着青灰撒花马面裙,就这么含笑坐在梨花木的玫瑰椅上,手上的翡翠镯子晃在皓白的手腕上,绿的能掐出水来。
“是蜜斯。”金秀在门外应到,转头又冲打扫的丫环道,“要不是蜜斯心善,这顿板子你是跑不了的!”
世人皆道烟州谢家出过三位帝后,女子向来暖和贤能。但是真能在本家安稳活到大,被源源不断嫁入高门的女子又岂会是和顺的性子?谢老太太手里养的女人,性子更是都随了她,倒不是不好,谢太傅推开窗户,风突然涌入,就怕主张实在太大。
不是想来吗?好啊,施礼吧。
“万一是国侯夫人没空见我们也说不定啊。”谢嘉言安抚道,“何mm莫要急。”
见还是不见?
“这是您家,我这个做客人的哪好替仆人决定,何大奶奶您做主便是。”江沅又把皮球踢了返来。
一挥手,竟是直接把她们打收回去。
“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还在乎甚么名声。”棋子点在右下角,残局已破,谢太傅脸上可贵带了点暖色,“陛下的天下事马背上夺来的,不免会对武将多些戒心。”
“言儿呢?”
金秀抖着身子站在门口,手里捏着只早已死去多时的灰鼠尾巴。
何宝珍求之不得,赶紧握着珠钗施礼辞职。
现在,我是国侯夫人,你是官家蜜斯。
“嫂嫂,国侯夫人。”何宝珍先开口施礼,“我与谢姐姐来给您们问安了。”
瓷器碎裂的声音。
听到谢蜜斯这三个字,江沅嗓子眼一堵,面上固然不显,但是…指尖掐进掌心,她极力平复着本身内心的起伏,笑盈盈道,“无碍,让她们聊她们的便是。”
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