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每天微亮,沈七爷就得了沈夫人传来的动静,仓猝去了大帅府。帅府更加温馨,丫环们脚步仓促,大气都不敢喘,恐怕惹怒了主子。
“还剩多少人?”
“母亲,儿子定会一个个的送他们去见你。”
楼上,四姨太梨花带雨的跪在沈夫人床边,额头被砸出了血道子,鲜血滴滴的落在地毯上,她不断地磕着头,嘴里反几次复的哭泣,“夫人,真的不是栋儿,就是给他一百个胆量他也不敢伤了二爷啊。”
嘴在念佛,手在殛毙。
步步为营,合情公道,占尽了天时天时人和,仿佛他天生就是个豪杰,荣幸的连沈培栋本身都不信。
谢阮玉这回正立在背后给他揉着肩,看沈七爷眯眼假寐,捷报频传,他竟是一点也不焦急。
如果他被俘了,沈培安眼色阴暗不定,嘴巴紧紧的抿成线。
本来筹算睡个回笼觉的谢阮玉却被沈七爷派人强行揪出了府,拖着带来了新百门。白日的舞厅暮气沉沉毫无纸醉金迷的奢糜。新百门是沈培安的买卖,来的都是乡绅权贵,沈夫人信不过旁人,便借着沈七爷看顾了一段日子,既让他碰不到买卖的核心,又不得不来走个过场。
西边的院子里,房门紧闭,五姨太屏退了下人,拉着沈四少的手,眼睛里的镇静遮都遮不住,“真的死了?”
“不到三百。”
沈培安谨慎的拭擦动手中的□□,这是他二十岁生日时大帅送给他的礼品,大帅说,本身是他最引觉得傲的儿子。
看上去浅显非常。
沈培安脸部的肌肉微颤,咬牙切齿的如同一头困兽,胸口的起伏透露了他现在的气愤:有人要借着白鹭海的手杀他!
“去吧,我免得。”五姨太嘴上承诺的利落,脸上的笑意却如何也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