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照冒着盗汗,终究熬过了这阵药力,她垂着头,连说话的力量都没有。
“你……”沈霜照被她轻浮的话气得半死。
“这是我的事。”陆清容说。
“咳咳咳……”吐出黑血后,沈霜照狠恶地咳嗽起来――她仿佛又能发作声音了。
陆清容拿出匕首,沈霜照认出那是三年前陆清容从她手里强行夺去的那把,内心非常惊奇,她竟然还留着……
幻红不敢信赖陆清容就这么等闲地放过了沈霜照:“蜜斯,她昨夜如此对你,你……你如何就能这么算了?”
沈霜照只是用吵嘴清楚的眼睛望着她,仇视的,冷酷的,厌恨的……
沈霜照从咳嗽中缓了过来,偏着头,冷冷地瞪着陆清容,毫不客气地讽刺道:“我不是你部下的奴婢,被你几次三番棍骗谗谄后,还要对你奴颜屈膝地谢恩。”
陆清容轻笑出声,转而将视野放到她的左手上,敬爱的铃铛被红绳紧紧拴在手腕上:“也罢,我好不轻易比及你醒了,实在没有耐烦再用无垠水把你弄晕。不过我比来在无垠水里提取了一种药引,用它制成了修复伤口的药粉。我的确想尝尝结果如何。”
“你要拿我试药?”沈霜照问。
景筝转头,视野恰与陆清容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沈霜照不再看她,刚强地说:“这比与你待在一起好。”
陆清容又道:“昨夜你不吝以本身的性命作为筹马,勾引我入你的骗局,为的只是揭下我的面纱……”陆清容的指尖在沈霜照的脸廓边游走,还悄悄拭去她嘴角的药渍,此番行动看起来是再和顺不过了,可沈霜照很清楚这不过是陆清容的伪善罢了。
药的味道是极苦的,气味也是令人恶心。沈霜照胃里空空,又被灌进了如此刺激难闻的药汁,未几时她便感到一阵恶心,不由作呕起来。
陆清容面不改色,抛下吃惊的景筝就走了。
陆清容眯着眼睛,站在她面前悄悄看着这统统的产生。
“偏要。你的脸是我让人医治的,你身上的伤最后还是我来上药的,别碰你?”陆清容邪魅一笑,“这句话说得恐怕是晚了。你满身高低,我但是碰了大部分……就连你胡蝶骨上的三瓣花胎记,我都晓得得一清二楚……”
“你把我带回沙海又不让我回城,陆清容,你究竟想做甚么?”沈霜照眼神有些涣散,衰弱地问道。
沈霜照喉头滑动,在她内心对陆清容这小我,仍有着下认识的惊骇。
陆清容挑起她的脸,看了看之前她划的口儿,伤口已经完整消逝:“看来我的药结果不错,只可惜……过程痛苦了些。无碍,我这几日再尽力些就是了。”潜台词就是下次再找她试药。
沈霜照噤声。
陆清容将药粉洒在了沈霜照的伤口上,沈霜照马上就感到疼痛难忍,那是一种嵌入到骨髓的痛意:“你……你这个……妖女……”她痛得脸都扭曲,神采狰狞。
陆清容冷哼:“你情愿待着就待着,这几日我要研制新药,拿你试药也是个不错的主张。到时候看你的一身‘正气’能不能敌过我的‘蛇蝎之毒’。”?
她说完就迈出了药房,幻红跟在她身后,狠狠瞪了沈霜照一眼。
她们走后,沈霜照闭上眼,思考着她该如何摆脱陆清容的节制。或许……方才她该承诺的。
沈霜照幽幽地望着她,并无涓滴感激的意义。
日头垂垂升起,阳光穿过门上镂空的小孔照入药房里。
几十个侍卫进收支出,又是拔刀拔剑,又是举着火把打着灯笼,动静大到让人没法入眠。景筝也从梦中被惊醒,觉得出了甚么事,赶紧下了床到门外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