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俺爹娘刹时就呆住了。估计他们做梦都没想过,我会提出这么个离谱的要求来。
水修一有行动,我立即就醒了过来:“水修!”
说完这句话,他就让我坐在花树下喝茶,然后自个召出了一堆孺子,上高低下安插起来。他则在一旁,写起了上表给祖师爷的东西。
“但是,我不会解禁制啊……”我犯愁地说。神叨子缩回了门里,留给我一句:“我那禁制,只拦死人,不管活人。你没事。”
上表完后,有小童女端上一碟子湿毛巾,供赵老板擦手。擦完手后,赵老板坐回原位,对水修停止了一番进门的训导。水修一一点称是,然后有小道童奉上来一顶红色的纶巾,赵老板给水修戴了,又拿起那方印,印在了水修的眉间。
“叔,你如何晓得这是婶子呢?”我这句话一问,神叨子悲伤了:“我昨儿梦到她跟我说,明天会来找我。梦醒了,我就满村庄乱转悠,顺带在小店子里,买了几包盐。然后就碰到这头羊了,它一个劲儿舔我的衣服,如何赶都不走,你说她不是你婶子,还能是谁?”
我慵懒地半趴在池边,享用着水修苗条的手指,在我身上游走。我想起来赵老板白日那番话,因而用小腿蹭了蹭他的腿肚子,拖长了音喊他:“水修……”
“叔,你对着只羊,发甚么愁呢?”我忍不住问他。
我抵住他的额头,羞赧地说:“我们再要一个好吗?”
他最后阿谁“一”字拉得极长,很有穿透云霄之感。跟着那最后一个字的收音,水修一撂一摆,跪在了赵老板的跟前:“弟子谢师门教诲。”
水修摸摸我的头,同意了。我在内心偷笑。他把我送到娘家,跟我约好来接我的时候,有些不舍地分开了。
“不是啊,我要抓鸡,去找神叨子拜师。”我改正道。
我有些不美意义地点点头,觉得他笑我贪酒,他却拦住了我放下杯子的手跟我说:“好喝,就多喝几杯。这是百子千孙盏。能助你们小伉俪俩,早日让我抱上徒孙。”
一到家,我就累的瘫在椅子里,连半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水修没法,只好抱起我,将我带到浴房,扔进水池里,帮我洗。
这一跳,就跳了一个多小时。我晕乎乎地看着水修,得亏他是鬼,如果人类这么跪着,估计一会起都起不来了。
俺娘神采这才好了一些。他们俩帮我筹办了两瓶好酒,一只鸡,让我拎着,去找神叨子了。
一只鞋尖翘起绣着沧水的靴子,从门的侧边露了出来。紧接着,描金的袍角一摆,水修苗条俊美的身影,走到了门外。我顷刻间冷傲地屏住了呼吸。
他用鼻尖蹭了蹭我的鼻子,嘶哑地说:“好。我们再要一个。”
赵老板身后的一个道服少年,常喝道:“道生一,平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循环,循环归一……”
我昂首望望天上的太阳,内心不由打起了小鼓。你手上有啥啊,不能见阳光吗?
我别致地瞅着。手里的茶,倒是不知不觉间连喝了好几杯。也不知这茶是甚么泡的,看起来就是杯净水。刚翻开茶盖,还觉得赵老板逗我呢,一进嘴才晓得,我这是捡到大便宜了。好喝的人生刹时都升华了,猪八戒吃唐僧果估计也就我这个感受了。
我老脸一红。端着百子千孙盏,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赵老板你等我家水修等了五百年的耐烦呢?这门徒都还没行拜师礼呢,就惦记上徒孙了。
赵老板点点头,却并没有让水修站起来。而是拿着之前,写得上表的符文,压在了香坛下,然后拿起桃木剑,舞了一段:“今有望龙岭镇纸扎铺第七代弟子,上告祖师及八方鬼神,现收秦水湾水鬼秦水修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