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彦达并步回应,秦明大声大呼。“大人,末将冤枉啊!”
老太太大怒,捶辕道:”孽障,十几年当官,莫非也猪油蒙了心。那慕容彦达,果然不知你秦明性子么?你这孽障统领那很多兵马,迟早便对你说莫要迷恋这等权势,早早交了慕容彦达没个灾害,你只知不听那青州知府死了,若你执意要全你忠义之情,先将为娘杀了,好不没脸见你那老子!”
秦明看着慕容彦达手中的手札,一下子浑身凉了起来。这是黄信送来的那封手札,只是不知怎地到了慕容彦达手里。到得此时,秦明心中也算是明白了,自家是被谗谄了。
秦明只是不信,叫道:”定是反贼诬告,俺是朝廷命官,那里肯通了他们。且待儿厮杀护住大人出去,须向慕容知府问个明白。”
“秦总管,传闻那黄信乃是你的门徒。”慕容彦达并不答复,而是反问了一句。
那报讯的在一旁劝道:“放着将军一身的本领,现在既有做大事的,何不往投之?且慢暂缓雷霆之怒,容我为将军计――以将军手腕,即使万夫莫当,倘若单身流落江湖,缉捕者,三二老卒足矣。”
“以将军堂堂一躯,恁地消受那词讼吏热诚,存亡蒙受反贼名声,有何脸孔安身?现在既已失了退路,看这世道,纷繁遭乱中,谁知明日之天下,但是那个之域中?梁山王大寨主,义气豪放,便在手眼之前,最是合投。”
秦明已知事不能成,也不上马,抬头道:“俱是旁人作弄,知州何不详查端倪?”
秦明闻声,心下安宁大半,又看公然这世道里已没了容身的地,怏怏回马便走,仰天叹道:“不知家小存亡,朝廷里已绝了后路,今后流落江湖里,只求安身足矣!”
“回大人,我确切教过那黄信几天技艺,但也仅仅如此。再说,黄都监怎会投贼?这定是那贼寇使出的诡计。”
秦明闻知,仰天大呼,道:“俺何曾如此?”
王伦命教李助好生接待,眼望官虎帐寨里,摇首道:“看本日官兵气象,怏怏之色又多三分,当是官军光阴无多。既本日将家小送来,只怕这轰隆火来归,当在彻夜里!”
那秦明性子如烈火,却也不是呆瓜,目睹梁山几条豪杰都将恶狠狠目光向他来看,内心虽是不怕却不肯落了王伦脸面,内心感激王伦将他家小劫来,便道:”昔日获咎王伦哥哥,若蒙哥哥不弃,愿今后牵马坠镫相随,以报哥哥百口小性命之恩。
秦明感喟一声,兵马中未曾走的,都是他常日里交友的豪杰,也有敬慕众豪杰的不肯做朝廷狗子,剩下这有不敷千人。只他也了然,这一去,便与那朝廷无缘了。
且说这秦明,自引了部曲,又合了青州府中数百马队,都在他现在麾下。满怀著心机,自青州周遭数十里内,作那巡查叫子。
秦明惊得面如土色,仓猝去看时候,一家长幼都在身后,三五十个马队护着。
秦明视之,只见前头官道上,立住一匹健马,上头一将,端倪如画,英姿勃发,他识得,恰是梁山大寨主九现神龙王伦。
本来王伦料定秦明会被慕容彦达逼迫,因而早早派李助带人去接了秦明老母妻儿。
“哼……巧舌令色,甚么去祈福,都是借口!”听闻秦明家眷不知去处,慕容彦达神采乌青。
那老太太看着秦明难过,叹道:”非是我儿不孝,实乃这官儿做不下去。你且莫怪豪杰接了娘来,若非他们,娘与百口都被慕容彦达那老匹夫杀了,迟早我儿也得下来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