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家万般无法之下,失手杀了这厮,此事与众高邻无关,洒家自去投案自首,只求众高邻给洒家作个证言,申明本日事情原委,洒家感激不尽。”
这日梁中书升厅问事,正有东京防送公人押着杨志报到厅上,梁中书暮年在东京时便认得杨志,此时看了文书,便问杨志情由。
牛二哼了一声道:“喝甚么鸟彩,你说的第二件又是甚么来着?”
牛二道:“如何说?”
杨志道:“吹毛断发,落絮双分。”
牛二道:“如何个杀人不见血?”
时迁在旗斗上看着,心中却暗自嘲笑:“这时看着倒是甚有威风,只不知是不是个银样蜡枪头,你这里已是大宋北部边陲,如果碰到了那大金铁骑,又能有几分红色。”
牛二道:“你不敢砍我,那这刀便是假的,不如就给了我,好回家切菜。”
有几个老成慎重的便走上前来,也向杨志行了礼,说道:“懦夫莫慌,这牛二本就是这汴梁城里的一霸,常常祸害街坊百姓,我等都是深受其扰,苦不堪言,本日懦夫杀了这牛二,也算是为民除害,我等愿陪着懦夫去到开封府衙,为懦夫证言。”
牛二说着,便来夺杨志的刀,这牛二身材高大,浑身的横肉,极是魁伟,力量也大得惊人,杨志与他争刀,一时竟然撕扯不开,而这牛二一边抢刀,一边嘴里还不干不净,不住唾骂杨志。
而时迁扮作一名小卒,也混停止伍当中,趁人不重视之时,便攀上旗斗,缩身出来。
牛二却死扯住杨志不放,叫道:“你不敢杀旁人,那就砍我一刀,看你刀上有血没有。”
杨志实在怒极,便反手抽刀,再顺势一带,只一刀,便已将牛二自下而上,由腹带胸,连颈至肩,剖作了两片,鲜血从刀口喷将出来,尸身萎在地上,已无半丝活力,而那柄腾日刀上却当真一丝鲜血也无。
校场上众军早已摆列兵阵,军容严整,盔甲光鲜,只待梁中书检阅。
“铜钱没……”牛二哈哈大笑,但话音未落,那一摞铜钱却已分红了两半,四十个半片铜钱散落在桥上,而桥雕栏上却不见一丝刀痕,牛二及围观世人看得目瞪口呆,过了半晌,围观世人才反应过来,无不大声喝采。
虽不敢自夸,但也毫不会让恩相失了颜面,此次得蒙恩相提携,如同拨云见日普通,心中戴德无以复加,杨志若得寸进,必结草衔环以报恩相。”
四周围观的公众百姓,见杨志杀死了牛二,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只发得一声喊,当即四散奔逃。
杨志扫了一眼铜钱,手握刀柄,一声轻喝,牛二及围观世人只觉面前寒光一闪,虽有太阳当空,却还是被晃得睁不开眼,等再睁眼看时,只见杨志的刀仍在鞘中,那一摞铜钱也无缺无损地竖在雕栏上。
杨志将宝刀抽出一截,那一截刀身在日光下闪着洌洌寒光,杨志把刀身一横,说道:“取几根头发来,放在刀口之上,只吹一口气,齐齐都断。”
杨志便将高俅不容复职,本身银钱用尽,不得以当街卖刀,而后误杀了牛二之事照实相报。
牛二喝道:“吹牛,你杀小我给我看看。”
第二日一早,正值云清气爽,风和日暖,大名城内九声炮响,东门大开,梁中书亲率河北节度府众将摆队出城,直奔虎帐校场。
杨志道:“固然拿来一试。”
杨志深吸了一口气,将宝刀支出鞘中,又向四周百姓抱拳拱手,朗声说道:“众位高邻慢走,请听洒家一言,鄙人姓杨名志,只因糊口所迫,才不得以在此卖刀,不想这牛二却要夺俺的宝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