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隆还是有些迷惑,又问道:“那高俅为何还要假手开封府?他那三衙不是一样定得了我兄长的罪?”
闻焕章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旅店窗外随风起舞的落叶,淡淡入迷。
注:本来明天又是单日,按例双更奉上。
听这文士云山雾罩的说话,汤隆越听越胡涂,只好催问那文士下文,那文士呵呵一笑,接着道:“似徐西席这般禁军军官要问极刑,不管三衙殿帅还是开封府尹,讯断以后此案文书都要上达天听的,批准以火线能实施,如要真问了徐西席的极刑,弄得满城风雨叫陛下闻之,高太尉反为不美,以是定个可大可小的罪恶,也不会引发朝野存眷,到时候开封府即便在太尉企图上打个扣头,办个刺配抄家这等过得去的判罚,那太尉的目标就达到了!”
汤隆一惊,讲错道:“唐猊甲!?”
两人见状都起家还了礼,王伦叫张三跟着汤隆一起去开封府,他本是此处地头蛇,有他在办事也便利些。
只见那文士却摇了点头,开口道:“他只是替人背骂名罢了,这等事不说也罢!只是徐西席暂无性命之忧,开封府此番定不会判他极刑!”
汤隆这才终究明白,只见他此时面无赤色,直朝文士拜下道:“求足下救我哥哥一救!”
王伦旋即大笑,道:“我那里暴露马脚了?”
那文士闻言哈哈一笑,道:“倒是我讲错了!”旋即此人朝王伦等四人赔罪道:“刚才酒醒,不巧听闻几位言谈之事,一时感慨,惊扰了诸位,多有失礼!”
那文士方才坐下,便道:“久闻河北、山东多慷慨之士,这位官人挥手间一掷百金,倒也非常可贵!”
就在汤隆拜谢了王伦,收起金子便急欲分开之时,忽听不远处坐头上,有一名三四十岁的中年文士长叹道。王伦等人出去这旅店时,此人正趴在桌子上熟睡,如醉酒普通的模样,加上两桌隔得颇远,是以大师当时都没如何在乎。
想到这里,王伦心念一动,道:“常言道,树挪死,人挪活,前辈可曾想过换个处所待待?”
王伦笑道:“如此前辈是铁了心留在这东都城外,远了望着那漂渺出息,直蹉跎了光阴?”
汤隆一时摸不清此人套路,只道:“恰是,有何见教?”
王伦拱手回了一礼,道:“无妨!相逢便是缘分,本日既与前辈相遇,且同饮一杯!”
那中年文士没有答话,直把汤隆看了一回,很久才道:“那金枪班的徐西席但是你的兄长?”
那文士摆摆手,道:“戋戋小事,不敷挂齿!”
汤隆谢过,便同张三一起出去了。王伦替这文士到了酒,道:“我闻这东都城外安仁村有位闻传授,双名焕章,深通韬略,善晓兵机,又与朝中重臣多有来往,奉为座上之宾,前辈此番泄漏高俅的奥妙事,不怕他见怪?”
王伦莞尔一笑,道:“不知传授记得否,十多年前,有位外号四足蛇的浪荡子在街头耍把式时,与传授订交,现下他身为上党节度使,逢人便说传授你有孙吴之才调,诸葛之智谋,后生晚学听很多了,是以倒是记得!”
闻焕章也笑道:“我少年时也曾流落江湖,倒也见过些人。官人身后那条豪杰,不似平常大户人家请的看家护院,手上只怕溅过血。官人的手腕在年青一辈来讲不错了,那徐宁与你素不了解罢,官人不计代价的救他,倒是叫我看得眼热!若再年青十岁,我说不定另有那份血气跟随官人,可惜现下年纪大了,心也淡了!”
汤隆一听大喜,仓猝朝此人拜谢道:“愿求仇人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