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这繁闹的贩子远远驶来一辆马车,只见它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停了下来,上面下来一个墨客,拉住一个路人问道:“大哥,借问一下此处最驰名的医馆,却投哪边走?”
那施恩倒是有些定性,只瞟了一眼箱中黄金便收回目光,再也未几看一眼,只是坐在椅子上悄悄深思,汤隆一见他个模样不免有些心急,欲要出言催促,却叫王伦瞧见,只把头来微摇,汤隆见状,暗自叹了口气,这才静了下来。
那施恩闻言,顿时神采微变。王伦见了也只是视若未闻,只转头望了汤隆一眼,便见独臂铁匠翻开桌上的箱子,刹时只见一堆黄灿灿的金子透露在施恩面前。便听汤隆道:“这里是一千两黄金,还请小管营笑纳!”
只见自家酒缸真如出鬼普通,就那般大喇喇的横在贩子中心,中间立着一个威风禀禀的胖大和尚。见此景象,贰心下大惊,想这酒缸装满了酒,虽没称太重量,怕不有千斤重?仅仅是空缸,之前摆放时也要三五个男人一齐抬了,才搬得它动。没想到此时已经装满了酒,还被人抬到路中心,看看路上没有划痕,明显是叫人生生抬起的!
王伦点点头,也没多说甚么,只是当仁不让的便走上楼梯,那老苍头谨慎翼翼的跟在前面,汤隆和张三对视一眼,也都提着东西跟上去了。
施恩初见到汤隆时的反应,王伦都看在眼里,猜想他已经猜到了本身来意,当下也不废话,开口道:“无事不登三宝殿,鄙人也不欺瞒小管营,只那徐宁便是我的兄长,常言道手足情深!鄙人实不能看兄长他在苦牢中享福,而和八十万禁军林教头、老种经略相公坐前豪杰鲁提辖,以及全寨二十几位头领并上万弟兄在山中端坐取乐,能不能成全鄙人兄弟之义,都在足动手中!”
没一会工夫,马车便停了下来,旅店门口坐着的小二看到王伦等人下车,赶紧过来相问:“客长,是要用饭还是住店?客长们眼力不错,看出我们这旅店是其间市镇上最好的!”
“不敢不敢!”那施恩赶紧起家道,目睹这绿林中的贼首又是拿黄金诱他,又是在言语中夹枪带棒的,倒是叫他这个孟州道上的头一号人物顿时失了计算,全然不知怎生是好。
又等了半晌,这施恩还是没有定夺,王伦叹了口气,心道只好我来替你决定罢,随即朝张三使了一个眼色,那张三赶紧起家,翻开窗户,转头叫道:“小管营,你家旅店内里的酒缸如何长了脚,便走到路中心了,却不是拦住了来往的门路?”
没坐多久,便见一个白净面皮的年青人笑容可掬的走了出去,一进门就对王伦拱手道:“不想本日高朋临门,直叫小店蓬荜生辉!”忽地看到站在一旁的汤隆,脸上笑容一僵,旋即又规复光辉,非常亲热道:“本来汤隆兄弟也在,不知兄弟你和王首级也是至好?”
事到现在,他方才体味到甚么是前有狼后有虎的感受了,想他在孟州道上行走这很多年,头一次被人逼到墙角,直堕入这类进退两难的地步。
王伦看了他一回,笑道:“京东梁山大寨首级王伦,特来拜见你家小管营!”
只见那施恩呆坐了半晌,俄然立起家来,神采颇莫非:“不是小弟不想成全首级之义,实是那三衙太尉高俅下了钧旨,小弟的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管营,这牢城营又是厢军体例,恰是他该管的,小弟实在是担待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