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时从马车高低来三五个男人,站在路边说话,只听此中一人道:“寨子里人多眼杂,又有很多人识得汤隆兄弟,只我与小管营两人出来,诸位兄弟且在此处候我半晌!”
“父亲,此事小儿自作主张,便替父亲应下了,想着梁山的贼人甚是难惹,我那旅店门口一个重若千斤的酒缸,就被一个和尚悄悄松松便搬到门路中心,再说他那寨子里另有万千人马,我当时如果不该,只怕灾害转眼即至!”还未等老管营坐定,那施恩便吃紧上前说道。
那白面男人被和尚盯得颇不安闲,当下难堪的笑了一声,出言解释道:“见了家父言语几句便可,不会叫提辖久候的!”。
只见施恩快步走了过来,也不睬会厅上世人,只把王伦带到一处僻静的地点,施恩便小声道:“今晚子时,安平寨东门外十里处有个土坡,大官人只在那边等待小弟便是!”
此时只见王伦向鲁智深微微点头,又叮咛了张3、李四几句,便拍了拍施恩肩膀,两人径往前面不远处的施恩大本营而去。王伦倒是不怕身边之人耍甚么花腔,不管此人眼下是真服也好,假服也好,他不信赖施恩这个在道上混了好几年的黑老迈会看不清面前的情势。
且说厅内那几个军汉见管营出来了半天还不出来,便都自在涣散的在那边交头接耳,那正中站着的犯人见了,冷晒道:“君不君,臣不臣,官无官相,吏无吏样,只逼得民无恒心,争作匪盗!”
那囚人一听,怒道:“你打你打!你们若少打一下便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王伦见此人年纪悄悄,便脑筋清楚,身上又有那杀伐判定的气质,再加上长于勾惹民气,这么多脾气特性集于一身,要不是蒋门神的呈现,待这施恩在道上再历练十年,成了气候,定是活脱脱一个孟州版的新宋江。
听儿子说到这里,那老管营眼睛一亮,方才展颜道:“一千两黄金?这梁山上的贼人还真是出得起价!若老夫是科举出身,这一万贯钱怕不能买个州官坐坐?罢了罢了,进退维谷,便顾着面前罢!”
说完见老父眉头紧皱,施恩又接着道:“何况这厮们也不是白手前来,方才便送了一千两黄金在我处。父亲,想那高太尉关键人,只空口口语叮咛一句,说甚么今后自有好处!这高俅隔着我们如天普通远,莫非还会绕着这七弯八道枢纽特地关照父亲不成?即便真是如此,哪怕官升一级,在孩儿看来也不如那一千两黄金来得实在!”
那老管营望了儿子一会,才道:“高太尉那边岂是善了的?”
王伦点头谢道:“如此便有劳小管营了!”
话说两人走在路上,见王伦一起无语,那施恩也不敢冒昧,只是在前面殷勤带路。到了安平寨门口,那守门的军汉见是小管营返来了,赶紧上前问候,施恩只是拖着长长的鼻音“嗯”了一声,便问他本身父亲现在那边,那军汉恭敬答道:“不久之前州尹发来一个甚么淮南来的配军,管营相公此时应是在点视厅升堂哩!”
只见一个麻脸男人目光中尽是感激的望向此人,用力的点头回应着,一旁立着的胖大和尚低头想了想,道:“哥哥早去早回,洒家如果等得不耐烦了,便出来寻你!”说完便斜着眼,只顾瞟着站在身边的一个白面男人看。
那老管营闻谈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一万贯,呵呵,呵呵……”
众军汉见状都大笑,只道:“这汉莫不是痴了?”都在那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