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梢公大笑道:“你的老娘须不是我的老娘,只顾与我说这些大话何为?”
只听此时王定六道:“小七哥哥,我看安神医他浑家病的不轻,连那安神医都是心神不宁,只是不住的就教哥哥,莫不是哥哥也懂医术?”
话说阮小七见王定六不会骑马,只是带他步行去除那两个水贼,看这两条豪杰的模样,似是全然没把那两个要死的贼人放在眼中,只见他们一起上有说有笑,边走边聊。
王定六赧颜一笑,本身爬了起来,道:“小七哥哥不知,我当年为了学棒,拜了多少师父,受了多少白眼,现在碰到哥哥,只觉畴前看得如天普通高的困难都解了!”
只听这时一个婆婆道:“顺儿,你莫要求他!我便是死了,也不打紧,这都是报应啊!想你那大哥平生不作善事,只顾把夫君坑害,我劝说他多少回,他只是不该!现在我得了这要命的病在身上,名医点头,百药难治,你那大哥他只假装睁眼瞎,半面不来看我,好似我死活与他无干普通!你说老天不睬会这等牲口,却只顾把劫数报在我娘俩身上,莫不是瞎了眼?”
阮小七闻言一笑,道:“我家哥哥就没他不懂的事!你不晓得,我盗窟有个闻智囊,那叫一个博学多才,可在哥哥面前,他老是自称不如,见今心甘甘心的帮手着哥哥,我们下山便是他在家里守寨。兄弟,你听我跟你讲,我这哥哥当真了不得!当日他不嫌弃我兄弟三人出身寒微,亲身到村中请我们时,盗窟水军才不到一百人,你看现在,不到一年,水军已经是四千之数了!你不知当日我兄弟为报哥哥大恩,回村里拉人,费经心机凑了四五百人,内心都还美滋滋的,只觉这回能够交差了罢?你道哥哥当时如何说?”
那男人欲哭无泪,急求道:“我老娘背上有疾,不能见水!豪杰!你且听我与你说,人生活着,谁不是娘生父母养的,你若只顾害我老娘,怕不是要遭报应?”
阮小七哈哈一笑,道:“这扬子江这般湍急,你都能来去自如,还说甚么没本领?照你这般说,我阮小七不也是个没本领的?兄弟,我那哥哥常说,豪杰不问出身,你在这江边卖酒,我阮小七当时还不是在湖里弄鱼?你且把心放肚子里,若嫌本身不识字,今后能够去请教闻智囊,你若嫌本身不会使棒,便去寻林教头指教,这些小事也不消跟哥哥说了,我阮小七便去替你找人!”
“你还当真了!”阮小七见说爽声大笑,道:“我们盗窟的头领,各个是义气豪杰,割头换颈的友情!吵架算甚么,马军步军的那些头领没事还抄家伙呢,你看你又当真了!他们是在比试手脚!”说到这里,却见快言快语的阮小七极其难见的长叹了一声,喃喃道:“也只要哥哥这般的人,才气把这么多豪杰聚在一起欢愉!”
“他说你等莫要偷懒,五百人算甚么?将来还会有五千人五万人!我兄弟三个当时心中还不信哩,只当哥哥是在谈笑,可你看现下怎地?稳稳的四千男人!直如你普通,各个都是精干后生!当真说来,现在水军只我兄弟三人还真是照看不过来!哥哥知人善任,路上收了费保他们四个兄弟,这不,在其间又赶上了你,现在我水军好算也有八个头领了,就是跟马军、步军的头领们吵起架来,声音也大一些不是?”说到厥后,只听阮小七哈哈大笑。
那五哥闻言一想,旋即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两个只要囫囵死,敢在老爷面前使诈?”话一说完只见他满脸肝火,就要提刀来杀这母子两人,那被捆绑的母子大惊,便听那婆婆嘶声裂肺的哭喊道:“快跳!快跳!你这孝子真要逼死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