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玳安实在是忧心西门庆,终究安奈不住,抢进门来,故意相劝西门庆,可话到嘴边却道:“苏大爷,这般没命的事情,你不去找官府衙门,却来找我家仆人,是何事理啊。”
苏炳文道:“此事旁人不成,唯有庆哥儿能救我。”
现时他说要半个产业相送,西门庆心中一热,但却回绝道:“苏大爷这般说话,倒是小瞧了我西门庆,我承诺救人,可为的不是你家的金银财贿,我为的是道义二字。再者一个不知那里来的泼贼,就敢在这里撒泼,真觉得阳谷没人了么?”
玳安道:“苏大爷,你莫不是跌坏了,要救性命去找那蒋大夫,我家仆人又不会治病救人。”
西门庆听了,暗道:“县中这般的大事,我竟然不晓得,这郓哥儿……罢了这也是我的错误,希冀统统事都叫他去刺探,他却只还是十四岁的孩童,又不是神仙般的穿越众。”
“不瞒你说,我苏炳文老来一世,就得了一个儿子,前几日去他娘舅家探亲,不想走到半路,被那恶贼劫夺了去,昨日有人传信给我,叫我筹办纹银千两,铜钱万贯,赎买我儿子的性命。若不然就叫我那不幸的儿子,枭首杀了,扔在山中喂虎狼。”果不其然,他说的就是此事,只是言说道此处,苏炳文心中忧愤,老泪纵横,要求道:“大郎我晓得你是个豪杰的人物,万望你救救我那薄命的孩儿,若他有个不测,我这条老命也难以存活。”
西门庆扶着他的臂膀,不让苏炳文下拜道:“苏大爷,您是我们县里的的大善人,有跟我家是交好的,但有甚么叮咛的,你只说就是了,如何敢当一个请字呢?”
西门庆唤上玳安、焦挺、薛永三人,与苏大爷往一处僻静的酒坊去了。
薛永也道:“玳安说的不错,对方毕竟人多。”
“哥哥在哪,我便在哪。”
苏炳文听了翻身下拜“我早就传闻你庆哥儿的名号,本日特来请你救救我的性命。”
仓猝上前一步,将他扶起道:“苏大爷安好,我兄弟不认得你,休怪休怪。”
苏炳文见西门庆这般谨慎谨慎,心中也不知是该喜还是忧。
“哦,先打了一个‘没面虎’,又来一个‘穿林虎’量他有几分的本领。”
而薛永、焦挺二人则在心中悄悄奖饰,公然不愧是西门哥哥,这般伤害的事情,只当作无事普通,真乃是仁义奢遮之人。
“你不知,衙门当中欺负平常百姓他们是绰绰不足,可碰到了山贼能人,一个个惜命的紧,谁也不肯向前一步,之前县里也曾经派人征讨过一会,可还未曾到了卧虎岗,便都退了返来,知县相公见了也无可何如。”
“如何不敢。”
西门庆听了也不撤退,拱了拱身子谢道:“如此多谢相赠。”内心惦记取,栾廷玉要走,本还不晓得送他些甚么,这下却有了好物件,武将爱兵刃,正如才子好粉妆普通。
苏炳文见西门庆面色不对,只怕他是悔怨了,赶快恭维道:“现在满县当中,谁不说西门庆是第一条豪杰,仁义奢遮,传闻郓城县有个叫甚么及时雨的黑三郎,我看庆哥儿要胜他百倍,更何况我传闻,庆哥儿身边兄弟豪杰如云,此中有两个最为短长,一个关西武将出身,号称病大虫薛永,枪棒无双,又一个是家传的相扑,号称没脸孔焦挺,相扑无对,都是义气无双之人,以是我才求在此处。”
一时候,世人都看向西门庆。
西门庆点点头道:“略知一二,暮年也曾去过一回,那边山势险要,从高林密,狼虫豺狼多有出没,另有打劫的能人也藏在那边存身。苏大爷问这个何为?”西门庆固然口中问着,但心中已然策画,前几日郓哥儿来讲,那卧虎岗被一个名唤‘穿林虎’的恶汉占有了,不但如此,他还堆积了一二百的喽喽兵,为他耀武扬威,劫夺了好些小我家。苏炳文这般的仓猝,又提了卧虎岗,看来是他家儿子被那山贼给挟制绑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