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云今后退了一步,笑了,又规复了昔日玩世不恭的模样,“阿月,有没有人奉告过你,重瞳子多是活不长的?有没有人奉告过你,重瞳……是帝王之相?”
“我记得你说过,他很早就过世了。”这话萧凌云第一次见水镜月的时候便说过了,当时水镜月只感觉他是在戏弄她。不过,这会儿她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却感觉那笑容带着一股哀伤。
“二小……”古玲皱了眉头,本来想说甚么,被风寻木点头制止了。
君莫非是君莫笑的姐姐,传闻五年前履行任务时归天了,当时这栋阁楼才方才完工,她还将来得及住。
在她的脚下,这座方才从走出灾害的都会垂垂规复的朝气,远方孕育了这方地盘又带来灾害的母亲河悄悄流淌,天之绝顶看似很近却永久都没法达到的地平线一如既往的呼唤着大地之子……
一阵风过,水镜月已经坐下了,手中的酒杯已经空了。她偏头看了风寻木一眼,伸手将空酒杯递到他面前,“清楚是十年的竹叶青。”
“噗――”
水镜月笑了一下,拂开风寻木的手,淡淡道:“我没事。”说着,便从他身边走过,一步一步的上了阁楼。
水镜月从屋顶跃下,拍了拍阿杰的脑袋,道:“从速归去清算行李,晚了可不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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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寻木偏头她的侧脸,很久,道:“重瞳乱世,白瞳长殇。”
风寻木笑了,给她斟酒,又给本身倒了一杯,举杯,“是好酒就行。”
为甚么五行石出世后,水离城便改了主张?为何让夙来与世无争的水镜宫,卷进这场风波?
“记得我跟你说过吗?我有个叔叔,也是重瞳。”萧凌云仿佛笑了一下,“每次看到你这双眼睛,我就会想起他。”
萧凌云点了点头,“不错,那你可知,他是如何死的?”他说着挑起一边的嘴角,笑容有些邪气,往前凑了凑,鼻尖离水镜月的脸不过三寸,似是想要从那双如深潭般幽深的双眸中找到本身的影子,又像是想把本身整小我都沉湎在那深潭当中,“我亲手杀了他。”
萧凌云走了。
夏季的风带着潮湿的热浪,飞扬的发丝如同不安宁的心,不知该如何着陆。
水镜月眨了眨眼,“你是要回云国?”
风寻木见她神采,便晓得她要问甚么,点了点头。
阿杰忍着疼爬起来,揉了揉屁股,疼得脸上的五官都纠结在一起,走之前却仍不忘在镜月跟前装模作样的挥几道拳头请愿。
从小就把水镜花捧在手内心的水离城,明显晓得很能够会让她失明,为甚么还要对峙换眼手术?
水镜月又拿了个绿豆酥来吃,听言摇了点头,“这么多年,我一向都不明白,为甚么爹爹对母亲用情至深,对姐姐体贴备至,却唯独不喜好我。我曾给他找了很多来由,是因为我抢了姐姐的眼睛,还是因为我的出世导致了母亲的灭亡?不管哪一个,我感觉我都能谅解他。现在,我才晓得,本来本身也是被爱的那一个。阿晚,我想我应当是欢畅的。”
水镜月抬眼看向远方,“当年,给我和阿姐批命格的是东方神相吧?他是如何说的?”
她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带过,风寻木倒是心惊,“瞳术?当年我爹不是叮咛过你,不能学的吗?你如何……”
吓傻了的古玲这才慌手慌脚的过来给水镜月诊脉,只是,她的手指还未碰到水镜月的手腕便被躲开了。
水镜月抬眼,看了眼站在树下的笑得直不起腰来的萧凌云,问道:“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