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默连看看契苾道元,深深地点点头道:“事不宜迟,我们连夜便去叶城大营!”
棘默连眼中的光暗下去,低头不语。
“送到了!”两人答复。
契苾道元跌坐在椅子上,痛苦地说道:“老可汗看着我长大,现在——”
契苾道元回身挡在那保护向两人打量的视野前,嘲笑道:“我是云海国禁军统帅,这端方还要你教给我不成?”
那保护忙对契苾道元笑道:“将军对清河公的心机真是——”
阿金凑上前去,细细看了两眼道:“水墨女人做的?在这暗中看起来倒是很像错银铜制的呢!”
棘默连亦苦笑:“是!”
“小的不敢——”噗通——那保护慌得跪倒在地,浑身筛糠般地抖个不断。
宝月小巧塔呈现的异动,全部皇城的保护都向这里集合而来。
那两人便站在黑暗中不搭话。
“哼——”契苾道元回身,带着那两人分开,皮靴踏在青石头路面上,哒哒哒地远去了。
“还不快走!”契苾道元回身,黑暗里的两人忙也跟上。
值夜保护弯刀出鞘,向远处巡夜的卫队打声口哨,便持刀向两人处走来。
“你不如直接写我契苾道元深夜入宫,图谋不轨,意欲行刺清河公——”契苾道元语气冰冷。
棘默连此时得空解释,慎重地盯着契苾道元道:“你我虽情同兄弟,但这件事我却本不肯你参与,你能够——”
棘默连神采黯然道:“我幼年时便离了父王,这些年有你陪在他身边,倒是替我尽了很多孝心。”
“棘默——”
“甚么人?”契苾道元手握上官服外的刀鞘。这禁军统领府,防备人数虽不如大内皇宫,但是统统侍卫都是跟从契苾道元多年的亲兵,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府内换防均遵循兵法布阵,统统防卫又用了云海国最新式的强弩,可谓铜墙铁壁,竟然有人能毫无声响就闯出去,当真可骇。
棘默连翻开,在烛光下看完,又递给契苾道元。
棘默赶紧按住契苾道元,回身冲那少年道:“丹青,丫头可还安然?”
契苾道元冷冷哼一声,那保护便住了嘴。
契苾道元一摆手,道:“清河公比来睡得不平稳,我从青叶神山求了些安神茶,特叫人送来。”
契苾道元向手中之物看去,只见白绢包裹着沉甸甸的物件,隔着白绢摸去,长三寸,如虎作伏状,平头,翘尾,摆布颈肋间,仿佛还镌篆书两行。
那值夜的保护冲那刚出去的军官一打量,皇城墙上的灯笼将那军官的脸照得清楚,剑眉星目,豪气勃勃,忙躬身施礼道:“契苾将军?哎呦,这么晚了还不歇着?”
契苾道元问道:“女人?当真难以设想,为棘默兄你策划的智囊竟是位女人?青叶神山何时竟有如此人物?”
“将军——”那保护陪着笑:“酉时后出皇宫,须有手牌,还请这二位——”
契苾道元自幼学习中原书法,只见一手清秀的纂花小楷工致地写着八个字:“契苾道元,叶城大营。”
契苾道元目睹那少年只是轻描淡写顺手一掷,倘若尽力施为,只怕有石破天惊之力。
沿途有值夜的保护,瞥见两人也身着保护服饰,便叫道:“口令!”
进入禁军统帅的官邸,契苾道元带着两人一言不发进入卧房。
棘默连摇点头。
“嗖——”破空之声传来,白衣少年袖中甩出一物,直奔契苾道元面前。
契苾道元倒抽一口寒气道:“你这智囊当真可骇,竟然将你我均计算在内了。莫不是青叶神山的人在帮你?只是,没有虎符,单凭我,恐难成事。那几个副将的武功也不含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