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里,船上四人都不再言语,一时风如磨盘,压得人胸闷。周遭丝竹声喧闹声垂垂远去。
“哎呦,客长,在别的地儿,成!在我们这问月居啊,有钱还真不成。要不,您前边走几步右转,温月阁那边新来了胡姬乐舞,有钱就是爷,最合适您几位了!”店小二瞧着这几人服饰平常,猜想不过是那里来到天安城的土包子,皇城脚下甚么样的人没见过,从速打发走了了事。
“本来你有苦衷啊!”阿言问道。
那男人身子软了下来,拾起船篙,却不再言语,缓缓撑着船。
“船家!”阿言叫道。
向来只见过女子跳舞,但这面前的男女舞姿浑然天成,不见一丝扭捏之气,令人不由暗自赞叹。
阿言怒道:“你这船家好生无礼,我们付银子坐船,哪个惹得你来?”
阿言道:“那你——”又不知说甚么好。
“山南道遭蝗灾,户部已经拨了赈灾银子,怎地还要逃荒?”倒是小武沉声问道。
秦水墨身子后仰,无法一双手被紧紧抓住,众目睽睽下被这男人抓住实觉不当,只得扭头看小武。小武却眼中神采捉摸不定,完整没有挽救本身的意义。阿言欲冲要上来,又摸不清脑筋。
“掌柜平素是个花天酒地的,另有这份心。”秦水墨手中攥着酒杯把玩。
那男人跟着鼓点却又朗声唱了起来,发音虽生硬了些,但曲调清阔,声音沉稳,竟也让人不由得细心咀嚼。
“丫头!真的是你!”那白衣男人眼中光彩闪动,溢满了不成思议,下一刻他便仰天大笑道:“我唱了几个月的《钗头凤》终究唱回我的丫头了!哈哈——”
那白衣男人从画舫上低头看了眼小武,朗声笑道:“你这小子,被宁王带的更加拘束了,不好,不好的!”说罢向小武身侧的秦水墨和阿言扫了一眼。
秦水墨皱眉,缓缓道:“公子唱的是《钗头凤》?如何和我晓得的不太一样呢?”
“哼!此等肮脏处所,哪来的甚么风景!”船家轻哼一声,手中长篙一抖,船身一晃,秦水墨手中酒杯溅出几滴酒来,落在袖口之上。
秦水墨微微一笑,低头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