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水墨摆摆手,打断了阿言的话,悄悄道:“在这个权力交叉的王府,大师不过都是身不由已。何况――”秦水墨顿了顿道:“她本是王妃的人。”
“不成能!她那手骨头全碎了!如何能够还弹这些靡靡之音!”张玉若将邢窑烧制的白瓷茶杯重重掼在桌上。“这秦府也奇了怪了,专出倒贴货,嫁了一个来不敷,又嫁一个,当我宁王正妃是安排吗!”
邢嬷嬷将渠江薄片下在细致白净的茶杯中,将在茶瓶中煮沸了的水,向杯中点注。
秦无双心下迷惑,如何受了拶夹之刑的手,她竟说“无事”,却也来不及细想,号召部下人道:“还不快呈上来!”
邢嬷嬷忙将门窗闭紧,慌道:“蜜斯,低声些!少爷现在――身材受损,蜜斯切莫再肇事端!”
听到此处,张玉若止了泪,三位王妃都未曾获得王爷眷顾,倒也聊可**,转头又问道:“他既受了伤,为何要坦白?也不知打紧不打紧。”
“你――”张玉若喝道。
秦无双心中深思,那杨庄偏僻,途中另有一段崖边山路,悄悄道:“是你本身寻死,怪不得我了!”嘴上却笑道:“mm说去那里,便去那边,那一起倒是有片桃林,现在说不定新奇的桃子倒能尝尝。”
“这――”邢嬷嬷回道:“听方向,在东边,那猗兰轩中倒是有把琴。”说完,惊觉讲错,邢嬷嬷忙住了口。
张玉若眼中恨恨道:“根子却在我们家这位王爷只怕压根不想清查。”
“噗通――”猗兰轩内,阿言跪倒,“都是阿言不好,若不是阿言信赖芍药,夫人您的寿礼就不会出题目――”
张玉若咬牙:“猗兰轩那位传闻当夜也在绿竹馆,宁王怕是要保全的是那位小贱人!当日宫中真不该只毁了她的手!”
张玉若知她有话,便也将身边人等支走,只留了邢嬷嬷在旁服侍。
邢嬷嬷上前道:“蜜斯切莫心急,德妃娘娘的意义,那秦无双嫁入王府本是权宜之计。”
秦无双穿戴大红撒花襦裙,倒真是有几分“眉黛夺得萱草色,红裙妒杀石榴花”的风采。秦无双目睹张玉若怠慢,却也不起火,只是再次见礼道:“秦无双给王妃存候!”
“王爷现在有伤,这几日断不会与她圆房,所谓新仇宿恨,就是如此了。不过这秦府蜜斯火爆脾气,有她在前,我们倒是少了很多力量。”邢嬷嬷道。
当夜,晴和月明,只几点稀少的星光掩在月的清晖里。
秦无双径直走到一侧凳上坐了,笑道:“哎呀,本日来得急,竟忘了给王妃带的礼品,你们几个归去取来。”
张玉若嘲笑:“早听闻她们姊妹不睦,却不料是个你死我活的架式。”
秦水墨瞧着秦无双虽无丹凤眼,眉梢眼角却也有娘舅的影子,心中一暖道:“无事。”
昨夜雨疾,猗兰轩院中几株石榴却孕出了新的蕾。
“那便好,我可要去猗兰轩看看我的好mm了!王妃贵体安康!”秦无双说罢竟回身走了。
张玉若面如寒霜:“难不成你倒是晓得?”
张玉若手攥紧白瓷杯盖,一动不动。
似是照应张玉若此话,远远竟传来了淙淙琴身,细谛听去竟是一首《风入松》。
秦无双抚着秦水墨的肩坐下,叹道:“姐姐我来了,断不能再让你受那东厢胜逸轩的欺负!我们姐妹同心,怕她怎地?”
秦无双笑:“有甚么使得使不得?你是我秦府蜜斯,大婚以后你本身也未曾回门,何人能阻你?我不过只带你一人,谅她张玉若搬出德妃娘娘也没事理,你只说想去那里,我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