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星空中呈现了一座小山坡。
“你说的那‘松茶’是甚么东西?”尹南殇问道。
秦水墨恭恭敬敬向孟婆施个礼道:“叨教前辈,他的眼睛能够医好?”
手上却被尹南殇悄悄一捏,秦水墨只好就此打住。
“我想――”秦水墨喃喃道:“我晓得孟婆等的是谁――”
却不知那墨客也在看着她,眉间暴露不解的神采道:“女人,是你?”
秦水墨抬头想问尹南殇,黑木面具后的尹南殇却捏了捏她的手。
“没甚么,想给你要半斤红烧牛肉路上吃。”
风吹过,饱满丰富的花朵就像一个个金色的铃铛。
尹南殇紧紧抓住她,凑在她耳边道:“你和丹青住一间客房?!”
手与手的交换,却又如何都来劲,让人半晌也舍不得分开。
秦水墨再回身,只是一顷刻,孟婆乌黑的发间已爬上了霜白的发丝,秦水墨终是不忍再看。
他伸手,悄悄揽住她,将她一头瀑布般的秀发拥在怀中。
“太标致了――好多花――”秦水墨叫道。
他身上的青衫已经很旧了,但是洗的非常洁净;裤脚和手中的药锄上沾了点泥土,明显正在田间劳作。
裴斯年看看戴着黑木面具的尹南殇道:“这位大抵就是与您在船上同居一室的那位公子吧?”
裴斯年道:“当日多亏女人和公子仗义互助,鄙人才气住的起客房。现在舍间就在前面,如若不弃,还请赏光。”
眼角,不知何时已垂垂排泄泪水。
万银河中虽无太阳,但那天气却由蓝色渐渐转为紫红,垂垂有些发暗。
她的手也在动,点点滴滴说不出的心跳。
秦水墨只得悄悄携了那双手,沿着九亩松最长的枝杈所指的方向前去。
“好――”她悄悄答道。
说罢,也不等他们作答,便回身引着他们往山坡上爬去。
“我今后为你种上十里花海,可好?”
秦水墨心下黯然,只得低头施个礼。
“你又归去做甚么?”尹南殇问道。
“他终究还是做了羽士――”孟婆弯下腰去持续扇那灶内的火。
她走近,黄色衣衫恰如金色萱草中走出的精灵。
“你在这里等等我。”秦水墨回身向九亩松下跑去。
裴斯年脸上出现红晕,点点头。
“你喜好?”尹南殇问道。
他的手在动,绵绵情义便在指尖跳个不断。
她心中正在这里深思,冷不防手上一紧。
秦水墨对裴斯年笑道:“当日我本是男装,不想你竟然还记得――”
又有甚么话抵得上现在的和顺?
她靠在他的胸口,一动不动。为这一刻,她又何尝不是等好久了呢?
山坡上碧绿的青草随风扭捏。
他的行动谨慎而沉稳,持重地像在完成某种崇高的典礼。
两朵大花萱草在她发间顶风送出缕缕暗香。
手却在衣袖下粘的分不开。
临走之时,秦水墨抬头看看树冠如云覆盖了数亩地界的“九亩松”,转头冲孟婆道:“前辈,您这九亩松,半松半茶,该当叫做‘松茶’吧?倘若移栽在成凰山上延生观的白泉之旁,倒是很合适呢。”
“丫头,过来――”他语气中竟是未曾有的和顺。
“女人,他――还好吗――”孟婆悄悄问一声。
孟婆听闻秦水墨此话,眼中幽深的光闪了闪,却甚么也没说出口。
孟婆摇点头道:“金光鼠乃是上古五异数之种,当世之上无药可医。”
尹南殇细心闻闻道:“是大花萱草,甚么色彩的?”
“金色,像阳光的那种金色――”秦水墨镇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