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溪踌躇半晌,道:“还是算了,你室友能认出来我吧……”
这天早晨,李澜风翻过手中《同性恋研讨》的最后一页,揉了揉酸胀的眉心,从上铺趴下去,而在他的枕头上面,另有一本八成新的《论同性恋的心机成因及其他》。
比如。
能交到如许的男朋友,还当个屁的直男了当直男……已冷静纠结了好几天的李澜风决然决然地抛开了最后一丝自以为宇宙第一向男的固执。
王小溪战战兢兢地挤出一个职业假笑,朝李澜风挥挥手,也不管对方能不能闻声,开口叫了句:“哥……哥哥。”
看完《同性恋研讨》时已是早晨十点,李澜风下了床,从柜子里搬出一个大盒子,想临时不去考虑这些事。
这时,王小溪的手机振了一声,他忙放下窗帘跑去看手机。
猎奇心和新奇感临时克服了面对李澜风时的忐忑不安,王小溪镇静得眼睛发亮:“想!”
――“明天去湖边散心了,感受仿佛想通了一件事。另:阳光不错,自拍结果很好。”配图是一个卷尺,放在恋人湖湖畔的草地上。
“不了不了,”王小溪还是回绝,并另辟门路提出体味决计划,“你这望远镜甚么牌子的我也买一个吧。”
黑黯如深海的夜幕背景中,是一枚占有了照片90%构图面积的玉轮,银灰色的月面上尽是深深浅浅的沟壑与环形山,寂静而苦楚,披发着宇宙天体因廖远和庞大所带来的压迫感与奇特的美感。
王贵妃正怂唧唧地揣摩着要不要给圣上发个微信存候,就目睹着李澜风霍地直起家子随即右手一扬,像扛起一个榴弹发射器一样扛起了一个天文望远镜!
李澜风抱起大盒子走到阳台上盘腿坐下,把零件一件件拿出来养护并停止组装,他低着头,专注于手头的事情,几绺垂下的额发将他漂亮的眉眼遮住了少量,却把他衬得更都雅了。
李澜风:“刚拍的,手机接望远镜,我在看玉轮。”
再比如。
这一幕,约莫能够跻身李澜风人生中的狼狈场景TOP3了。
――“复苏一点,或许我需求被电一电。”
“我了解我了解, 男生嘛,我也有节制不住的时候,不丢人, 并且也没人瞥见。”王小溪轻声细语地安抚着,又揪了点纸给李澜风塞另一个鼻子,同时暴露一个“男人都懂”的浅笑。
李澜风:“这个望远镜不换目镜的话看不清这么近,刚才是逗你玩的。我又不是变态,如果然想看你必定正大光亮去你寝室看。”
他们寝室屋里屋外都能晾衣服,王小溪风俗于把穿在内里的大件男装挂在阳台上晾,把内裤袜子以及女装挂在屋里晾。晾着晾着,王小溪忽地感受脊梁骨一阵阵发寒,有种近似于小植物被掠食者盯上的不详预感,已从夺命毒蝎退化成小毒蘑菇的王小溪一皱眉,屁股前面用烧毁毒针改革成的李澜风雷达咻地竖了起来,一对机警的眸子忐忑地转了一圈并求风得风,在视野转到某个角度时胜利捕获到了一缕熟谙的目光――李澜风正站在劈面寝室楼五楼的某个阳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另一边,王小溪吹着口哨,镇静地将衣服一件件抖开挂好。
想了想,李澜风又翻开记仇本,埋头记下一笔新仇:“20XX年X月X日,疑似将我掰弯。”
但是,出乎王小溪料想的是,自打泅水事件过后,李澜风接连好几天都没再找过他的费事,没给他打电话,微信也没动静,如果不是微博还在更新的话,的确仿佛俄然人间蒸发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