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讨安妥后,就在堂上摆下步地,等候郭家人。
谢二老爷击掌道:“好!贤侄公然高超!统统就遵循贤侄所言。我们做买卖的,以和为贵,能不与人争论最好,如果有人欺上门来,说不得也只好倔强对于了。”
在这堂上,金玉之物只能算装点。
方初无法,顺手展开折扇,粉饰难堪。
那女孩一身淡紫色纱裙,上绣粉色芙蓉;头上梳着高式单鬟——凌云髻,簪累丝金凤钗;身量高挑,粉面雍容,杏眼敞亮,素净中透出与春秋不符合的沉稳气度和严肃。
他便也动心机揣摩起来。
方初忙道:“谢二叔不必客气。”
管家哂笑一声,转头就走。
谢二老爷见了他三个很欢畅,因见侄女扣问,侄半子方初也暴露体贴的目光,心下一动,干脆端起长辈架子,将此事拜托给他们。
郭大有就道,再去别处探听,别叫人给绑了吧。
方初、韩希夷和谢吟月也在打量来人,很快被清哑吸引。
蔡氏就大声应和他,说找不到江明辉就去衙门报官。
更有那没接着绣球的大族后辈,唯恐天下稳定,上前细心扣问。
谢二老爷见这姓郭的泥腿子如此难缠,已是肝火横生,又想起之前和方初等商讨的,强按下肝火,对管家叮咛道:“去请江亲家!”
管家将郭创业等人带出去后,向上引见道:“这是我家二老爷。”
郭大全笑道:“不怪,不怪。那是我们运气不好。”
谢家人看得目瞪口呆。
三人不动声色互换目光,暗自讶异。
他也称江家为亲家了。
郭大全仍然笑道:“我们找江亲家,和妹婿江明辉。”
“唉,这事弄得我头痛欲裂,都不知如何是好了。吟风要有个好歹,你婶子也不要活了。另有谢家的脸面。今儿来了这么多人,谢家如何丢得起这个脸?”他痛心肠点头叹道,“贤侄既来了,少不得求贤侄帮着出个主张。我知贤侄最是有智谋的,还望看在吟月面上,费些心机帮你二mm一把。”
这也是郭家父子来之前商奉迎的:谢家繁华势大,他们惹不起,不能跟谢家对上,这事就得盯着江家,必然要跟江家人劈面说清楚。
因想,如果别事,他自不便利插手,然这事事关谢二女人毕生,吟月不好袖手旁观,本身便也不能袖手旁观;其次,若这事弄不好,谢二女人闺誉受损,吟月身为家姐,又是谢家少东,也难逃人非议,身为吟月未婚夫的他岂能坐视不睬;最后,他虽全面于买卖人事,骨子里的脾气却有些桀骜不驯,想这场曲解来得蹊跷,只怕江明辉和谢二女人早已暗生情素,碍于江明辉定有婚约,才堕入对峙,何不使力拉拢他们呢,也算成人之美。
原想着,江明辉订婚的不过一个乡间村姑,谁知竟……
方初渐渐敛去笑容,对这个农家男人重新核阅。
当下,她将目光转向方初。
进门前,郭大有踌躇了下,问:“我们都去?如果出不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怎办?”说的声音很大,内里人听得惊诧。
“江少爷不见客!”他傲然道。
郭大全跟在前面,又道:“不过,如果今晚谢家起大火,上高低下烧了个精光,扳连了我们,我们还是要找谢家赔的。”
谢二老爷见郭家人始终不开口,遂沉声道:“你们要找我?”
谢家门口人来人往,闻声这些话哪不猎奇,很快围了一圈。
三就是借势了。三人中,除谢吟月是他侄女不算外,方初和韩希夷但是代表两大织锦世家的。哪怕他们不说话,只要在场,意义也是不凡。震慑那户乡间人还在其次,首要的是能堵众商家之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