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无数次遐想和清哑密切的景象,想得脸红心跳,却又那么天然。仿佛统统都是天经地义的,她就是他这平生的夫君,他等候、等候她归属于他的那一刻。就算没有结婚,他也喜好拉她的手;嫌弃郭大贵和郭勤他们在跟前碍眼,期望能抱一抱她。
睡着了也笑醒了。
谢吟风咬了咬红唇,轻声问:“你,真向郭女人发誓:若对她……就不得好死?”
不由又想起清哑亲笔誊写退亲文书的模样,心中绞痛难耐,一把扣紧了谢吟风,让力量有个宣泄处,口中喃喃道:“清哑,清哑……”
她满心屈辱,却忍气吞声任他抱着,稀里胡涂脱光了衣裳后,方才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不是清哑。我是谢吟风!我是谢吟风!郭清哑不要你了,别怕,我陪你!我陪你一辈子!我陪你一辈子……”
江明辉便怔住了。回想客岁的景象,一桩桩、一件件,历历在目,数不清的柔情密意。每晚每晚,他都是含笑入眠的。越想越心疼,不成停止。
哼,男人都是一个模样!
李红枣道:“只怕是。唉,清哑再好,还能比得过二女人。”
江明辉道,他头晕,便佯作不支睡畴昔。
还要抹去“郭清哑”三个字。
江明辉难受了。
低矮拥堵的房屋成片连在一处,谁家喊一声,四邻全都能闻声。
江明辉冷静地看着她,心机庞大。
但是,对于谢吟风,他敬爱她,却涓滴未曾起过任何轻渎之意。乃至,他不敢直视她,被她瞅一眼就会脸红。
就算谢吟风是万中无一的斑斓女子,他一时半会也难打高兴防迎纳她,更别提对她像对清哑那样天然密切了。
一面悄悄帮他摇扇,一面柔声和他说话。
何况,这才一天的工夫,当着谢吟风这个“新人”,若无其事地说他和郭清哑这个“旧人”的过往,他实在说不出口。
又不是他用心要来接绣球的!
谢吟风核阅了他一会,握了他一只手,轻声道:“你不怪我,那是你重情重义,我内心老是惭愧的。这些话,多说无益。总之,这辈子我都要用心折侍你,方才对得起你本日为我做的。”
张福田俄然感觉内心有些烦躁。
现在倒好,谢吟风成了他的老婆。
李红枣心一紧,错愕地看向他。
“你真听清了,江家和郭家退亲了?”她惊奇地问。
温馨的场景,冲淡了贰心头的疼痛。
他轻描淡写道,不肯多谈。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仿佛忘了前事。
那件事,他不想跟任何人说。
痛苦无助的江明辉仿佛找到了依托……
谢吟风拿了一颗蜜饯让他含了。
名分能够说变就变,情意却不是说改就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