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疏月略作深思后道:“一定,只要有我君家人的血便能够。”
“我会尽快突破最后的关隘,不消你担忧。”
他话还没说完,君疏月俄然停下了脚步,谷墨笙一个不防一头撞在了君疏月的背上,君疏月周身满盈着毕罗花的暗香,现在隔着衣物都能闻获得,谷墨笙不由皱了下眉头,身形一晃掠至君疏月身前,把他挡了下来。
那需求二字还未出口就被谷墨笙打断:“你是不需求,但姓许的小子需求。你不会但愿哪一日本身复苏的时候看到的是他的尸身吧。”
“为师曾经也如你这般自傲,但是为师几乎亲手杀了本身至爱之人。”谷墨笙说到这,眼中划过一丝痛苦:“你我都是在刀尖火海上行走的人,偶然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你明天来就是特地笑话我来的?”
君疏月固然称他为徒弟,但是态度却倨傲得半点师徒之礼也无。谷墨笙身形悄悄一晃,几近转眼间就到了君疏月的面前。他俄然冷不防地一抬手,一掌袭向君疏月的面门,君疏月冷哼了一声微微一撇头避开了这一掌,他身形向后掠去,足下的毕罗花忽如花雨般在他与谷墨笙之间隔开了一道樊篱。谷墨笙见一招落空,又追了上去一掌分开挡在君疏月面前的雨帘,可就在这时君疏月的身影却俄然消逝,谷墨笙听到他冷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徒弟,你玩够了么?”
“啧啧啧,这是谁家的小狼狗咬的。”
君疏月闻言踌躇了半晌,谷墨笙不由分辩抓起他的手将袖子撸起来,待他看上徒儿手臂上那些深深浅浅的红痕时,脸上不由划过一丝奇特的笑容。君疏月就是因为这个不肯让他看到,这疯子准是又要笑他。
“为师可没那么无聊。”谷墨笙指了指君疏月的手臂,脸上的笑意垂垂褪去:“你的玉髓经固然已经修炼到了第九重,但是你身材的异变也在加快,你手臂上的斑纹越来越深,过不了多久恐怕……”
君疏月懒得理他,负手独自往前走去。谷墨笙赶紧追上去,一边追一边数落:“为师找了你两年,没想到你跟姓许的小子清闲欢愉去了,为师的心非常之痛。”
君疏月穿过那扇庞大的石门顺着台阶一步步向着花海走去。那曾经连绵千里瑰丽如锦的毕罗花海如只剩惨白和凋敝。萤火之光在荒草中渐渐升起,此处虽位于海底深处,但是海上的月光却能照到此处,花海中月色如霜,星辉点点,若不是百花凋残,这里的风景亦可算是人间至美。
“徒弟。”
君疏月闻言,握着瓷瓶的手不由有些颤抖。当年谷墨笙经历的惨事他犹在面前。不管如何他不会让许南风落入那般悲惨的地步。
“死小子,让为师摸一下会死么?”
君疏月循着石阶一向朝着花海深处走去,直到有个声音被海风送入到他耳中他才停下了脚步。在他的身后,血漫过的处所干枯的毕罗花渐次绽放,像是放开了一条紫色的小径,他抬起手腕悄悄舔了舔正流着血的伤口,一丛小小的萤火落在他的指尖上却转眼之间灰飞烟灭。他转过身看向阿谁声音的来源,那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恰是已经在江湖上失落多年的前一任浮方城主谷墨笙。
“够了!”
君疏月的手臂上除了许南风留下的吻痕以外,更让谷墨笙担忧的就是那缠绕着他整条手臂的毕罗花斑纹。异变会先从四肢百骸开端向五脏六腑伸展,当这些斑纹呈现在胸口处的时候,君疏月将会永久从这个世上消逝。
“你终究又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