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个甚?大师都心知肚明的,多难堪。”元姐见她笑,扯了她。
“我传闻,芸姐姐的脸都气红了,直奔正房就去了。杨太太本就估摸着芸姐姐克日会回娘家,这边传闻女儿到了家,正欢乐呢,却见她奔了里屋就去,翻了个甚么东西拿在手上,连句话都不说,又跑了出去。”
“听我说呀。杨芬那里见过这等场面,这几年芸姐姐不在,她在家都是说一不二的主儿。她见芸姐姐手里捏着余姨娘的身契,上去就要抢,芸姐姐也不是茹素的,姐妹二人撕作一团。不过杨芬又瘦又小,那里抢的过她姐,二人打烂了花瓶不说,杨芬还被一把推在地上,被碎瓷片把手给割了。”
珍姐也不吊她胃口,接着说:“芸姐姐岂是能忍的人。她想着,她这几年不在家,母亲还不晓得被余姨娘折腾成甚么样呢。当下就让家里下人把余姨娘的兄弟给绑起来,要拿他开刀。”
韩先生一听她如许说,就晓得她这性子,另有得磨。说到底还是见的少,经得少了,只好持续给她打气:“也不满是如许,别人看你拿得起来,很多时候就不敢来扰你了,莫非人家不嫌累?”看她如有所思,又道:“本身先得端的起来,以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便可。”
“可这位所谓的舅爷也放肆得很,只‘大少爷’、‘姨奶奶’地叫,还说芸姐姐不过是出了嫁的女儿,哪有插手娘家事的事理。”
珍姐好歹主持过中馈,这点见地还是有的。她的话让元姐想了半天,回家还是原本来本的都奉告了韩先生。
元姐听了更是感觉出奇,都争成那样了,该如何相处?何况婆媳之间,低头不见昂首见的,想想都膈应。她倒不瞒心中所想,直接问了珍姐。
“那杨芬还如何上学?”元姐本来想问,杨芬还如何美意义上学,厥后感觉这话说出来不好听,只能隐了中间几个字。
得亏杨太太的这个亲生女儿短长。她娘家离得远,在武昌城还要往南,也是行贩子家,普通也希冀不上,只这个女儿能撑起半边天。杨太太大抵是感觉本身没有亲生子,无甚底气,跟余氏说话老是客气不足,气势不敷。杨大蜜斯就不一样了,端庄的嫡长女,又得杨老爷的宠嬖,娇纵凶暴,压了余氏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