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茉如亲身斟了杯茶递给元姐:“歇歇嗓子,旁人可晓得你这个本领?”
时候过的缓慢,过了一会儿,丫环过来报时,说是二更了,王妃便发的紫荆送了元姐回松融阁。
观默赶紧哭了起来,手忙脚乱地退下了,王妃又给元姐起了个眼色,元姐收到信号,沉声道:“吾再不惯丫环奉侍,让何轩他们过来。”
元姐跟着过来迎她的一个王妃房里的丫环,名唤观默的,一起低着头,快步往正院后门去了。
这话一出,戚茉如就抿了嘴笑:“当真入了景象了,王爷可不就是爱嫌热?”
那丫环恰是早间领元姐过来的观默。观默端了朝朝戚茉如施礼,还道了句:“爷请用茶。”
元姐梳了个双丫髻,别上朵白花,带了银镯子银坠子,穿上紫荆送来的正院小丫环的石青色对襟褙子,低了头,活脱脱一个小丫环模样,就是高了点。
王妃也顺着她的话,入迷想了想,才揣摩道:“那听壁之人也不定听过王爷说话,只学的七八分像便是了。我来教你,王爷常日里声音降落,你先学一个我听听。”
元姐神采微赧,点头应是。
“正合我意,不如如许…?…”二人拉了元姐,细细地商讨起来。
元姐点点头,又说了一遍。
公然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丫环们都动起来了,不一会儿便有人过来传话,说王妃和王爷醒了,要洗漱了。
正院也静悄悄地,现在不过卯初三刻,刚有小丫环起来烧水,扫地,元姐先去下人房里停了一会儿,观默悄悄安排她,过会子王妃醒了,她便跟大丫环和女官身掉队入服侍。
有丫环赶紧应了,不过一会儿便端了茶盅进屋来了。
第二日,卯月朔刻,秋云便过来唤醒了元姐,房间连灯都不点,元姐便仓促换了昨儿紫荆专门送来的衣裳。
只叫她穿了件红色粗布直裰,束了发,还补了双眉,画成上挑模样,肤色也比常日黑了些,双手背在身后,身量也比常日高了一截,清楚就是个天孙公子的模样。
元姐一看有戏,也跟着乐了起来,可她不晓得说个甚么好了,直直道:“王妃可还让本王说甚么?本王都不晓得说甚么好了。”
“哎呀呀,不得了了,我都感觉可不就是我说的话!”戚茉如骇怪道,拉着元姐细心地打量。
灰白早已团在绣墩下睡了。春霞见她返来,赶紧奉侍她洗了个澡,也睡下了。
元姐清算好了出来,戚茉如也像她方才普通,把元姐细细地打量了,感觉打扮得甚好,直点头。
元姐放了心,又听戚茉如问起来:“姐姐可想好了如何说给那人听?也不晓得他甚么时候再来,不如我们演出戏给他看?”
“未曾,只娘舅晓得,他实在叮嘱我莫要跟人说的。”元姐想到本身违了娘舅的叮嘱,低了头。
王妃也拉着元姐的手,道:“好孩子,确切像,不过就像你二姑姑说得,王爷他不说这么多话,并且他也不自称‘本王’。”
“哈哈哈!”戚茉如一下子笑了出来,趴在了王妃身上:“更加地像了,可惜王爷不像元姐儿这般逗乐,多数只笑却不言语。”
元姐赶紧去了,一番忙手忙脚,又从王妃的小丫环变成了王爷身边的小寺人。
她说完这句,就见戚茉如微不成查地颔了点头,紧接着,料想当中的泼茶碎瓷之声便到来了。
王妃一看四周伏贴了,开口朝外边候着的丫环道:“爷这会子胃里不舒畅,沏杯滚烫的红茶过来。”
“对呀,王爷都是说‘吾’,元姐恐怕是听戏里唱的吧,才说了‘本王’吧。”戚茉如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