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也顺着她的话,入迷想了想,才揣摩道:“那听壁之人也不定听过王爷说话,只学的七八分像便是了。我来教你,王爷常日里声音降落,你先学一个我听听。”
“未曾,只娘舅晓得,他实在叮嘱我莫要跟人说的。”元姐想到本身违了娘舅的叮嘱,低了头。
元姐一看有戏,也跟着乐了起来,可她不晓得说个甚么好了,直直道:“王妃可还让本王说甚么?本王都不晓得说甚么好了。”
有丫环赶紧应了,不过一会儿便端了茶盅进屋来了。
元姐点点头,又说了一遍。
方才元姐扮小丫环须得弯了腰走路方不显高,这会儿却得蹬上一双厚底鞋子,才气够得上小寺人的个子了。
元姐正迷惑,戚茉如如何不来,就见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元姐吓了一跳,再一看不是戚茉如有是谁。
“对呀,王爷都是说‘吾’,元姐恐怕是听戏里唱的吧,才说了‘本王’吧。”戚茉如接道。
元姐梳了个双丫髻,别上朵白花,带了银镯子银坠子,穿上紫荆送来的正院小丫环的石青色对襟褙子,低了头,活脱脱一个小丫环模样,就是高了点。
她说完这句,就见戚茉如微不成查地颔了点头,紧接着,料想当中的泼茶碎瓷之声便到来了。
王妃一看四周伏贴了,开口朝外边候着的丫环道:“爷这会子胃里不舒畅,沏杯滚烫的红茶过来。”
戚茉如跟着身躯一震,元姐赶紧压了嗓子冷哼一声。
“哈哈哈!”戚茉如一下子笑了出来,趴在了王妃身上:“更加地像了,可惜王爷不像元姐儿这般逗乐,多数只笑却不言语。”
“哎呀呀,不得了了,我都感觉可不就是我说的话!”戚茉如骇怪道,拉着元姐细心地打量。
元姐放了心,又听戚茉如问起来:“姐姐可想好了如何说给那人听?也不晓得他甚么时候再来,不如我们演出戏给他看?”
公然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丫环们都动起来了,不一会儿便有人过来传话,说王妃和王爷醒了,要洗漱了。
戚茉如坐在窗户下,外边的人只能约莫看了个身影,却看不清面庞。
正院也静悄悄地,现在不过卯初三刻,刚有小丫环起来烧水,扫地,元姐先去下人房里停了一会儿,观默悄悄安排她,过会子王妃醒了,她便跟大丫环和女官身掉队入服侍。
元姐清算好了出来,戚茉如也像她方才普通,把元姐细细地打量了,感觉打扮得甚好,直点头。
王爷这话声音不大不小,门前的人能听个一清二楚,就是院子里的也能识出一二,马上,何轩并两个小寺人便低着头出去了。
观默赶紧哭了起来,手忙脚乱地退下了,王妃又给元姐起了个眼色,元姐收到信号,沉声道:“吾再不惯丫环奉侍,让何轩他们过来。”
“无妨。事有从急,常日里不说就是了,你娘舅也是怕此事传出去,有碍你的闺誉。你放心,过了这遭,我和你二姑姑都不提的。”王妃看出了元姐的顾虑,安抚道。
元姐虽不知王爷是何模样,可见戚茉如如此打扮,远远的也看不出来谁是谁的,更是结壮了很多。
元姐想了想,压了声音,学着男人的调子道:“这天儿当真热,怎地不开窗户?”
“嗯。”元姐回声,喝了茶,躲到了戚茉如坐的椅子前面。
元姐跟在世人身后,端了手帕托盘,悄无声气地进了正房。最掉队来的丫环掩了门,王妃看了元姐一眼没出声,按着常日里的风俗穿衣洗漱,带把世人都打发了下去,才单留了元姐和紫荆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