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另有三个伴计,年纪都不大,二十高低,一个个都瞧着聪明机警,侯三过往就是见他们有股聪明劲儿,才教他们识字读书,教他们如何算账,幸亏这三人也没孤负他的种植,全都对峙了下来。
“那就费事侯先生了。”
看着煤炉上的水壶,赵龙有些发楞,这煤炉他先前瞧见过,晓得是高爷让那些匠户们打出来的,用那些黑乎乎的煤球就能烧着取暖,只不过如许的煤炉,四海货栈里一共也没多少。
侯三点了点头,单身青壮管起来源来费事,现在古北寨里又没了妓寨,那些单身青壮里的刺头不好好杀杀他们的威风,只怕时候一长还真会闹出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来。
四海货栈的二楼临栏处,高进看着垂垂消逝的人群,扭头朝身边的李老根道,“等会你和侯先生一起,把那份名册清算下,有效的人才要挑出来,然后从明日开端要尽快安排他们干活。”
四海货栈的存粮不算多,但是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很多,现在城内一下子涌进数百人丁,高进要让这些劳力干活,当然能够发放什物,不管是布匹食盐还是各式百般的东西,都能让这些一穷二白的逃户满足。
在高进的熟谙里,想要让底下的百姓干活,就得拿出真金白银来,可恰好这个期间大明朝真的是拿百姓当猪狗的,也就是边地贫困,像是河口堡这些靠近关墙的处所,所谓的税赋根基上都是由着张贵如许的军将们自行措置。
夜晚,赵龙和本身的浑家住进了新家,这是有瓦片遮头的土房,比起赵家围他本身搭得茅舍要好上很多,关头是晓得他浑家有身,那带他们来的伴计随后送来了煤炉和煤球,教他们如何生火烧煤炉后才分开。
就在赵龙想得入迷的时候,他浑家忽地喊道,“大郎,水开了!”
李老根被高进看得内心发毛,忙不迭的点头回声,别的光荣不已,幸亏他多嘴问了句,要不然明天他私行做主,只怕会被高爷惩罚。
“行了,你早点睡,我把门开条缝。”
侯三笑眯眯地看着仿佛有些心不在焉的李老根问道,在他眼里高进是明主,值得他投效,只不过看高爷的行动,志向不小,以是对于高府大管家甚么的位子,他向来都没放在心上。
现在三小我都熟谙两三千字,那字固然写得普通,但好歹能写个完整清楚,放在关墙里那些商号,放出去也能独当一面。
……
听到浑家的声音,赵龙才回过神来,赶紧拿掉那烧开的水壶,去看那煤炉里烧得红彤彤的煤炭,看到上面固然因为淋到开水滋滋地冒着白气,但幸亏没有浇熄,才松了口气。
李老根完整把本身当作了高府的大管家,一想到高进要按时价和那些逃户收粮,他就心疼肝颤啊!虽说这也花不了太多钱,可在他看来这些逃户此后都是高家的耕户,这塞外苦寒,贼匪浩繁,老爷不但收留他们还给分房,这把自家的粮食交给主家,岂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赵家围里,有从府谷县的煤矿里逃出来的矿户,麻朵也听他们说过,那些矿主可坏了,下矿挖煤的男人都活不了几年就要死,人死了便往矿洞里一扔。
草原上的春季一过,入冬后气候会变得酷寒非常,高进在古北寨逗留的时候有些久,接下来也该回河口堡,把百户的官职给办下来,毕竟总兵府的兵马也已经班师回了骆驼城,估计没几天,此次大胜也该传到朝廷那边,有动静反应返来了。
可如果换了本地,那些百姓除了要交纳赋税,万一被抽到要充当民夫护送税粮,官府不但一文钱不给,还得自备粮食千里迢迢运粮,乃至于还要被那些小吏讹诈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