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山林间，雾气浓厚，幸亏脚下的山路小径固然蜿蜒盘曲，但沿着走大抵还是无碍。
日头高悬时，高进喊上了杨大眼，两人只带了角弓和短刀，穿上红色罩袍，便踩着滑雪板往山里去了。
高进的火伴们骑术多数不错，身材的均衡性都不是题目，只练了几天就都有模有样，就是那些仆人们也都能用滑雪板赶路。
陈升点了点头，他们接下来但是要一起跟着贼军，或骚扰、或攻击，不管如何谨慎都不为过。
仆人们把滑撬上的物质都搬了出来，然后才牵马进堡，取了煤炉，拔了防风的火门，本来看着暗红色的蜂窝煤跟着新奇氛围的涌入，很快就变得通红炽热。
高进和杨大眼溜着滑雪板，在林间积雪上穿越如箭，这滑雪板古已有之，只是叫法分歧，只是大明这边会玩的甚少，这十多日里，高进让关爷帮他筹办了人手一副的滑雪板，平时世人在关府后院除了练习放铳，便是这滑雪板了。
最后，高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杨大眼进了那贼军驻扎的堡寨里，然后在内里苦苦地等待起来，这一等便比及了入夜，这中间他有听到堡寨里传出来的庞大声响，接着便是一颗颗血淋淋的脑袋被挂在了内里的城头上。
就在高进持续细心察看这堡寨景象时，他忽地睁大了眼睛，看着火线那伙贼匪步队里杨大眼的身影，差点忍不住骂出了声，也不晓得这厮他娘的是如何办到的，竟然混进了先前分开的贼匪步队里。
……
堡寨内里，高进算了算，这半天时候里，不下十来只步队收支堡寨，此中多的有七八十人，少的只要三十人不到，这些步队里有的回堡寨的时候没甚么声音，有的则是抱怨连天，乃至另有两伙贼匪差点和堡寨门口的贼兵打起来。
“行了，废话就甭说了，奉告底下的孩儿们，归去后都把嘴闭严实些，莫要学那些婆子闲言碎语。”
高进算是瞧明白了些套路，那贼将是用心教唆这些绿林贼匪出去巡山，并且范围间隔也都不一样，只是有聪明的贼匪装了装模样把时候磨足了返来，也有笨拙的真往山里趟了一趟返来，那扼守堡寨门口的贼兵还会用心挑事，的确就是用心在激愤那些贼匪。
高进深思起来，同时更是窝在那树林里，细心察看着出入堡寨的步队。
就在杨大眼慌镇静张喃喃自语的时候，高进的身影从黑漆漆的树木后闪了出来，差点没把杨大眼吓死，“二哥，你……”
以少对多，哪怕有古北寨的城墙做依仗，可高进并不想打成个以命换命的惨胜，本来贼军是乌合之众，是能够顺势操纵的点……
“太决计了！”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金色的晨光撒在稀少的林间，乳红色的雾气才缓缓散去，高进让步队停下歇息的时候，恰是那山路小径通往红山的绝顶，是一处烧毁多时的小型堡垒，但是夯土造的城墙塌了大半边，剩下的房屋也都残破，不过清算下后还是能住人。
“临时就先驻扎在这儿，等会儿我和大眼往山里去查探一番，如果有人打这儿过，记得别留活口。”
高进盯着那影子，活动活动了身子，才朝先前两人埋了滑雪板做了暗号的处所去了。
林子的边沿处，高进和杨大眼分头行事，他晓得贼军驻扎在红山有些日子，也听杜铁牛说过那贼军主将不是平常将门子，身上没有那种飞扬放肆的风俗，反倒是年纪悄悄就显得非常沉稳。
“这大朝晨的，连骆驼城里的那些将爷点卯误了时候都叫打了鞭子，人家摆明是要立威，你们是没脑筋想往刀口上撞，还是嫌我这个大哥命长碍着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