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要不是扯旗造反,攻打府县,这类山沟沟里的反贼谁会来管,像那些穷乡僻壤的处所,有信教的贼头子穿龙袍称孤道寡僭越大不敬的,纵使传言都传到县里去的,那县太爷还不是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的。
“杨百户,你无妨带我们一起去见见那姓伍的,说实话,那姓高的野心勃勃,我看这摩天岭也难以独善其身,他不放那两个货郎也好,到时候让这姓伍的和姓高的去斗。”
伍盖的眼里闪过暴虐,然后他看向那狐狸脸的单百户,笑了起来,“单百户,那两个货郎我能够还你们,不过你们想要我着力,也总该给些好处于我,不然我可不会让部下儿郎们去送命!”
挨着摩天岭比来的丰子沟内,百户府里,看着两个被剥了甲胄送返来的仆人,杨春的面色丢脸,实在是那伍盖欺人太过。
“我乃丰子沟百户杨春,来请伍天王一叙。”
两个被剥得只剩下中衣的仆人也是满脸羞愤,他们还没受过这等摧辱,要不是想着大事要紧,得返来报信,两人怕是要和那些贼人冒死。
对于摩天岭,林顺他们不太体味,虽说这陕西境内,贼匪浩繁,但是像那劳什子紫面天王这般放肆的倒是少见。
河口堡的高阎罗有多能打,眼下这延绥镇里仍旧是众说纷繁,那些将门仆人回到骆驼城后自是把高进吹上了天,但是那些将门丢不起这小我,并且本着我吃了亏,也不能便宜了别人,便派人私底下大肆鼓吹古北寨之战高进胜之不武,是占了天时天时,才幸运打赢的,没见他们部下的仆人几近没太大折损,至于赎金的事情则是只字不提。
公然杨春刚喊了没多久,那密林里便有人影闪现,林顺他们都细心察看起来,发明这些男人俱是照顾猎弓和短刀,在高山上他们天然不惧这些泥腿子,可要进了那莽莽野林可就说不好了。
林顺认了大头,单英他们这些靠近河口堡的百户也都十五套、十套的认了,杨、马两个百户只各出了五套甲。
“单百户,你不消恐吓我,我伍某向来发言算话,二十套甲送到,我便放人给你们,剩下的何时送齐备,我自派兵和你们一起对于那高阎罗。”
听到单百户的话,杨春踌躇了下,最后还是点了头,林顺他们可不是白手来的,麾下精锐尽出,还自带了粮草辎重,可见那高阎罗把他们逼成了甚么境地。
“诸位,那姓高的咄咄逼人,不除了这厮,大师的日子都过不平稳,马百户、杨百户,我晓得你们治下贱亡的军户未几,以是感觉是我们危言耸听,但是你们想想,若不是真的被逼到那份上,我们几个会一起来寻你们么!”
伍盖身边,自有亲信见那单百户言语中有轻视他们之意,忍不住喝道,不过随即就被伍盖挥手禁止道,“单百户,伍某部下俱是化外野民,不懂礼数,还请单百户包涵。”
“大胆!”
林顺几人中,号称多智的单百户开了口,他晓得杨、马二人对那紫面天王很有害怕,可那不过是藏在山沟沟里烧香信教的,如何能和高进那等大虫比拟,按着河口堡现在的势头,再过个一年半载,怕是他们靠着河口堡的五个百户都得成为安排。
“伍天王,我们明人不说暗话,那高阎罗为人霸道,他连我们这些同僚都不放在眼里,伍天王觉得您这儿就能独善其身吗?”
伍盖面色阴沉地打断了单百户,他不在乎神木堡和神木县,那是因为他清楚,只要他不公开扯旗造反,攻打城池,他就是在摩天岭里称孤道寡,那神木县里也全当不知,但是那些巡边御史里不乏想要翻身的穷措大,那但是唯恐天下稳定的主,当年伍家被冠以白莲教余孽之名满门抄斩,便是一样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