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先生,这便是货栈的那些打手。”
高进最后才看向打头的张崇古,要不是家逢剧变,这位本来在登州武学的百户之子,应当出息弘远,可最后造化弄人,成了现在的逃亡徒。
一时候,张崇古他们聚在一块儿,氛围诡异地不发一言,倒是叫侯三有些急了,不过他清楚张崇古的脾气,本身开口劝说也没甚么用,现在便只能看身边这位高爷是如何对待他们了。
“那就练练!”
“好,既然如此,大伙儿便好生习练,总要让那位高爷见地下我们的本领。”
侯三一起走,一起将这二十多人的秘闻多数说了个遍,“高爷,这些人固然都是被官府通缉的贼人,但多数其情可悯,高爷如果瞧得上他们,无妨临时先留下他们,以观后效。”
只是现在跟着关爷拜别,货栈的马队也随之而走,这空荡荡的练武场上还剩下二十多人没有拜别,四海货栈不是开善堂的,向来不养闲人,古北寨那么大处所,三教九流鱼龙稠浊,天然也收了很多逃亡徒充作打手。
“张大哥放心,我们都受过关爷大恩,便是舍了这条命,也毫不会坏了关爷名声。”
四海货栈前面是练武场,宽广非常,能让马队来去奔驰练习骑战。
高进的事,关爷自讲了给张崇古听,以是张崇古晓得高进接下来顿时就是河口堡的端庄百户,他如果投奔高进,说不定便能够洗去贼人身份,在高进部下靠本身的本领博个出息,好重光张家家声。
“张大哥,那位高爷的名声不小,只怕人家一定瞧得上我们?”
边地将门,是不会收留张崇古这等来源不明,又不是本地人的所谓豪杰当仆人的,因而张崇古这些人便成了关爷留给他的夹袋里的人物。
张崇古环顾着四周的火伴,他们这些人里多数性子桀骜,以往在货栈里,只服膺关爷一人,本来马队的两位首级贵显和李成固然技艺高强,他们不过是面上留几分敬意,心底里并未把这二人当回事。
关爷一走,马队跟去尚是其次,关头是没了总兵府明面上的庇护,这古北寨便成了各方权势觊觎的肥肉,虽说高进和总兵府还是能沾上些干系,可侯三内心清楚,那点所谓的干系不过是让其他权势不敢明目张胆地脱手罢了。
两人方才握手时,张崇古使尽浑身力量,也没占到涓滴便宜,就晓得面前的高进技艺绝然不差,他本就有投奔之意,只是未曾亲目睹太高进的风韵气度,才心有不平,现在看到了,自消了一争是非的动机。
高进不紧不慢地说道,他劈面的张崇古的眼神亦是变得锋利,关爷留下的这群人不是他先前收伏的仆人和官军,他们都是逃亡徒,也见过世面,要佩服他们要恩威并施,恩要给,但更要立威,不然的话收下这些人便不是助力,反倒会有后患。
高进朝侯三笑道,他本就缺人,张崇古那些人被官府通缉,他不在乎,更何况这年初的官府是甚么德行,张崇古犯的事说一句官逼民反也不为过。
……
“好,我听侯先生说过,你是山东长杆手出身,一身工夫都在枪矛上,恰好我也是。”
关爷的情意,张崇古明白,可他性子固执,并且心中也模糊有些不平,面前这位高爷年纪比他尚小了好几岁,却被关爷夸上了天,他张崇古不是没有襟怀的人,可要他甘心诚服,也得看看这位高爷的度量本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