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里,高进朝马军和董步芳问道,当日向高家商队动手的胡匪,贼首李达已死,但老巢里还留守近三十多胡匪,内里有一半手上都沾过血,他不会放过这些人。
高进看向了官军俘虏,他晓得董步芳有人选,只是还来不及奉告他,但他更想看看这些官军俘虏里另有没有人和王定一样有勇气。
留给高进的时候未几,血洗百户府,不是随随便便带人杀上门去,他要想个别例把本身的怀疑解除在外,不能留下半点把柄落人话柄。
见老范还要抵赖,董步芳一巴掌拍在他脸上道,“当我不晓得你那些把戏吗,再跟我耍心眼,信不信我斩了你。”
卖力做饭的厨子军那边,本来暗里留了羊肉筹算偷偷享用,但是碰到董步芳领王定过来,也只能把锅里剩下的全都端出来,任由他们大快朵颐。
“董头。”
看管俘虏的仆人里有人骂道,然后脱手推搡起来,王愣子不肯让步,也动起手来,“你凭啥不让俺见高爷,俺不比你们差!”
官军俘虏里,好几个年青人看着拜倒在地的王定,脸上莫名地严峻起来,他们和王愣子一样,想当高进的仆人,但是他们没有王愣子的勇气。
“董头放心,小人今后决计盯紧他们几个,不会叫他们……”
“另有谁情愿去,此时站出来,我一样给他这个机遇!”
“王定,你为何肇事?”
官军俘虏里,有人喊叫起来,放下吃得洁净的饭碗,从步队里举头出列,大声道,“俺要见高爷?”
在分开归化城的那段日子里,高进没少带着他们夜袭胡匪,打夜仗多了,这走夜路天然谙练,只要王定五人分不清前后摆布,浑浑噩噩地跟着步队,幸亏他们牵了绳索倒也没跟丢。
“高爷,王定愿去。”
老范捂着脸,不敢再胡胡说话,只是陪着谨慎说道,他身边那几个部下厨子军看着内心痛快。
“董头,俺没有肇事,俺也愿为高爷卖力,只求董头给俺个机遇。”
夜色暗淡,哪怕马队前后点了火把,能照亮的也就是身前一两丈处所,不过也充足仆人们在黑暗中行军进步,比起上一回夜袭,仆人们此次显得要有章法的多,而高进身边的火伴们也显得极其游刃不足。
朝廷以首级勘验军功不假,但是两百多鞑子首级,按着昔日战事范围算,那就是动兵过万才气有的斩获。这些鞑子首级要变成实打实的军功,中间有很多法度要走,起码延绥总兵府要有次像样的大范围军事行动才不会惹人生疑。
未几时,得了要出战的动静,仆人们俱是喝彩起来,他们每日能吃饱饭,顿顿见肉,刚又发了每月的例银,士气高涨,更何况高进奖惩清楚,天然情愿为高进卖力,很有几分闻战则喜的意义。
挨过饿,又吃饱过的人,谁还情愿再去尝尝那忍饥挨饿的滋味!
高进回身拜别,没再多看剩下的官军一眼,戚爷爷的兵法说过,选兵要选有胆气的,不然便是技艺练得再好,上阵也是无用。
“马叔,老董,仆人们能战否?”
王定五人跟着董步芳走了,其他官军俘虏看着既恋慕又不值,恋慕他们能去吃肉,但是打头阵凶恶,如果死了就过分不值。
高进话音方落,便有人出声道,随后又有三人从俘虏里站出来,他们年纪都和王定相仿,身形肥胖,只是脸上却有着其他俘虏所没有的精气神。
看到高进,王定猛地就跪在地上,叩首道,“高爷,俺想当你的仆人,求高爷收下。”
看着跪在地上,比本身还大上几岁的青年脸上那种巴望,高进扶起了他,“起来发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