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爷,高进带人进城了。”
“你倒是有自傲,如果换了十多年前,按着老夫脾气,这般故弄玄虚,必然先着人拉下去打一通再说,不过现在吗,你这后生胆气可嘉,老夫倒是喜好得很!”
火伴们都是头返来古北寨,对于这处暗盘起家的塞外城寨充满猎奇,他们中只要少数几人去过神木堡,见地过繁华,大多数人还是头回见到那么多的商队和货色。
高进既是世人首级,也是他们的兄长,自是不能让火伴们出了岔子,不然叫他如何面对火伴们家中长辈。
因为这满眼的繁华都是建在浮沙之上,一次鞑子的大范围寇边,就会轰然倾圮。
“您刚进城,关爷就晓得了,让底下整治席面,就等着您来呢!”
“怕自是怕的,只是偌大归化城,总该是个讲端方的处所,不然的话鞑子又何必建这么一座大城。”
高进忽地起家,慎重地朝关爷说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灭仇敌满门,高进今后焉有脸孔到地府之上面对先人。”
“关爷,三千两银钱俱在此,请您过目掌眼。”
关爷笑着说道,高出去前,他便想过各种局面,高进选了最精确的那条,可见其心性,这西北豪杰何其多,只是既有本领,又能看得清本身的实在未几。
关七身后,一名穿甲的壮汉低声禀报导,四海货栈有马队,这壮汉便是马队的两个首级之一,不过在关七面前,他们仍旧要自称小人。
酒过三巡,面红若火烧的关爷听到高进带人去归化城做铁器买卖,不由插话道。
“这笔钱我便代府里收下,神木堡那边自有人知会徐通不找你费事,但河口堡,你得把善后做好,不然万一有人闹起来……”
伴计对劲洋洋地说道,古北寨好久未曾这般热烈了,他身为伴计,看到自家货栈的招牌仍然这般管用,也是与有荣焉。
“关爷,这笔钱是高进该当奉上的,高进别的备有厚礼献于大人。”
古北寨的城门口,亮出四海货栈的朱漆木牌,高进带着火伴们骑马入城时,倒是叫四周的商队和各色人等都纷繁侧目相看,猜起他们的来源。
“关爷谈笑了,高进也爱钱,但只拿本身该得的。”
“这些都是南面来的,他们带了货过来在这里脱手后,要住上一阵子重新收了货才会分开,自要来登记。”
“这话说得好,可见你是个懂端方的。”
想到比来这段光阴听到的传闻,关七脸上暴露几分笑意,当日他许了高进说,能为他摆平张贵身后的手脚,虽有几分当真,但毕竟是不看好高进能成事。
从伴计口中,高进他们才明白,本年因为土默特部汗位已定,归化城局势平复,故而南来北往的商队特别多。古北寨这类龙蛇稠浊的法外之地,要不是四海货栈立了端方,不晓得得有多乱,可四海货栈的马队统共也就百来人,当然能威慑宵小,但没法面面俱到。
那些列队的商队管事,来四海货栈便是费钱买牌子,好保个安然,凡是在四海货栈这里登记了,一旦出事,四海货栈便会管到底。
“这便是四海货栈的马队,瞧着公然威武雄浑!”
看着两袋翻开的银钱,饶是关七,也不由高看高进一眼,张贵给神木堡那边私卖铁器,凑齐了万斤,合共就是三千两银钱的大买卖,没想到高进不但杀了张贵,还还是把买卖给做了。
“成心机,一会儿带他上来见我。”
“畴昔也有几伙大贼不怕死,惹了我们四海货栈,可都叫关爷带人摘了脑袋,从那今后便没多少人敢在古北寨里胡来,这些南面来的也乐意来我们四海货栈买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