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没有说下去,自家丈夫当年在神木堡外号神眼,可就是因为兄弟义气,跟了高冲去官而走,虽说这些年家里攒下的银两很多,可出塞经商凶恶,多少次丈夫归家,身上都带伤,现在丈夫跟着高冲去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只盼着儿子能平安然安地娶妻生子,生个大胖孙儿,给陈家传宗接代。
“大郎放心,奴家免得。”
陈升搀着老娘进了里屋,然后坐定后,便和老娘提及这段日子做的事情,说完,他从怀里摸出三十两碎银道,“阿娘,这些银子是二哥给的,您收好。”
陈升懒得理睬自言自语的秦忠,反倒是朝秦氏道,“秦娘子,这桩事情非同小可,还请您看着点秦总旗,事情办砸了,我这里好说话,高爷那边可不好使。”
“娘子,方才你有没有被郑大……”
陈升红着眼睛说道,他晓得老娘是为他好,但是如许的世道,不是你想过太常日子就能过太常日子的,“阿娘啊,二哥说过,我们要过好日子,就得本身做主,张贵死了,如果再来个比张贵更凶暴的上官,我们该如何办?”
看到老娘,陈升赶紧上前,这一个多月在荒漠里厮杀,当然肆意痛快,可他仍旧驰念家中。
见儿子连丈夫都搬了出来,陈母不再说了,只是道,“儿大不由娘,阿升,你长大了,能当家做主了,你要做甚么便去做吧,只是千万要谨慎,你阿弟还小,我们陈家你就是顶梁柱了!”
“滚,你这窝囊废,姓秦的,你要再多说半句,老娘便跟你合离,到时候去神木堡的窑子里做姐儿,叫这神木县的人都晓得你秦家的丑事。”秦氏看着恬不知耻的丈夫,一巴掌扇在丈夫脸上,然后痛骂着便将他赶出了屋外。
“阿娘,二哥不会害我们,等二哥当了百户,我们才有好日子过,到时候其别人都在二哥部下仕进,莫非要我去种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