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高都护。”
骆驼城里,高低蜿蜒的山道两侧,放眼望去,好似家家户户都挂了白幡,满城镐素。
七今后,杜家出殡,大半个骆驼城的将门家主全都来了,他们倒不是来讨甚么说法,杜文焕还是延绥总兵,朝廷也没有降罪的意义,更何况杜家另有高进如许的熟行下,谁敢来找不痛快。
“还请高都护叮咛。”
高进当下自是将他的辽东之行奉告于这些人,当初随杜弘域出征的五千将门后辈,被他救下大半后收编,现在该当已在朔方城,只不过朝廷那边杜弘域是全军淹没,以是不好让他们立即便回骆驼城露面。
“父执,节哀。”
总兵府内,杜文焕好似衰老了十岁般,他的身材本就有旧疾,亲目睹到儿子的尸首时,更是泣不成声,几近昏迷畴昔。
杜文焕这时候终究发了话,他还是延绥镇总兵,这分派朝廷给付的军饷和军辎粮草,本就是他拿捏这些将门的权益手腕,当他完整站在高进这边时,那些将门除了向朝廷告密以外,并没有甚么手腕能够反制。
听到这动静,那些将门家主则是心中忐忑欣喜,不知自家子侄是否得活,不过他们对高进则是更加畏敬,这但是提兵千里于夏季行军,在辽东和打败了朝廷十万雄师的东虏硬碰硬地打了仗得胜返来。
总兵府的正堂四周都是杜家的亲信仆人披甲执守,那些将门家主意过后也都是心中惴惴,虽说杜文焕向来儒雅暖和,不似武人,但是谁也不晓得接受了丧子之痛后他能做出些甚么事来。
高进开口说道,叫那些将门家主都是心中凛然,这位朔方多数护重端方的传闻但是着名的很,传闻那朔方都护府连拉屎屙尿都要管,不过这位治下,那河口堡和古北寨本是边塞贫困之地,现在已是号称赛江南,就连那神木县也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百姓固然称不上家家富庶,但都能吃饱穿暖,足觉得陕西各县之冠了。
对于这些将门家主的挑选,高进并不奇特,自三大征后,大明朝四周造反的苗头就已经有了,对于这些武夫们来讲,朝廷在萨尔浒惨败后,就更加不敷为惧。
和面前这位高都护的朔方军比起来,当年杨应龙的播州土兵算个屁,更何况眼下蒙古诸部都被这位高都护顺服,想到这里这些将门家主不由悚然惊觉,本来不知不觉间,这个年青的多数护鲜明具有了足以摆荡天下的武力。
大明朝皇权不下乡,县官都只能窝在城里当个束手老爷,乃至被胥吏筹划,更别说延绥镇这等边地,所谓的处所官那就真是个安排了,不然真当将门老爷们养的贼匪是乱来人的不成。
一众将门家主面面相觑,有人意动,有人谨慎,不太高进也不焦急,要整合骆驼城这诸多将门的财产权势,不是一朝一夕能办成的。
“那是因为你们不懂运营,此后只要你们按我朔方的端方,我包管诸位每年所得的银钱比你们现在所得的多上数番。”
高进看向那些将门家主,边地苦寒,朝廷的官吏不过是在榆林卫和备御衙门等军事重地才有巡查御史,至于底下那些遍及关墙四周的堡寨,那些老爷们那里情愿去待着,更何况纵有那死脑筋的,莫非他们这些武夫的刀不敷快么?
“诸位,人生活着,所求不过权势财产,权势且非论,诸位固然占了这延绥镇治下过半的卫所田产,也有所谓的谋生财产,但是赚得还不如那些商旅之辈,诸位可曾想过是为甚么吗?”
不待那些将门家主疑问,高进已自斩钉截铁地说道,然后杜文焕自是让管家交出了杜家统统的田产左券和商店,入股朔方票号和朔方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