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古尔泰将正蓝旗的兵马,一个甲喇一个甲喇的压上,和浙兵在拒马鹿角的战线上几次拉锯,的确就像是血肉磨盘一样,哪怕他再心疼部下懦夫的耗损,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半点畏缩之意,阿玛就在他身后看着他,明天就是把他的正蓝旗打残了,他也要突破这部明军的乌龟壳。
一时候,浙兵们的伤亡一样惨烈,两边从接战的第一刻起就是血战,要不是杜弘域逼着弓箭手在浙兵们前面寻隙射击,只怕就连浙兵也一定能扛住女真兵这波猛攻。
“好个决死冲锋,这杜总兵公然是名将,可惜了!”
“是,大汗。”
哪怕高进在河口堡让工匠们弄出来的转炉炼钢,炼出的仅仅是堪比后代地条钢质量的高碳钢,但是它的机能仍然远超这个期间所谓的精铁和绝大多数百炼钢,如果是大明工部配发的长枪,只怕底子扎不穿女真兵身上的铁甲,乃至很有能够那些用劣质生铁打造的枪头会直接崩碎。
戚金本就没筹算活着归去,但是看动部下那些老兄弟们一个个倒下,贰内心尽是悲忿,大丈夫马革裹尸本是快事,但是给那样的朝廷卖力,不值!
看到明军大营里黑烟大起,那剩下的明军残部扑灭大营,步骑反冲而下,努尔哈赤也不由为之叹道,“若明军皆是此辈敢兵士,吾自当请降于明国。”
努尔哈赤感慨道,明军马队冲锋的机会抓得极准,只不过这是他们的病笃挣扎罢了,跟着努尔哈赤挥手间,黑还勃烈领着他麾下正白旗的兵马蓦地遮护在军前。
将长矛捅进劈面女真兵的胸膛后,一名双鬓斑白的浙兵被狼牙棒砸开了脑袋,疆场上如许惨烈的气象比比皆是,拒马鹿角前后间充满尸身,浙兵们近乎精疲力竭,可劈面的女真兵仍然前赴后继地杀来。
有着前军疆场的掩蔽,当杜弘域领着五千骆驼城将门仆人策动冲锋后,山脚下的努尔哈赤一时候也没有发觉,直到杜弘域领着各家出的重甲骑丁,亲身担负箭头,从拒马鹿角前面策马杀出,刹时冲散火线挡路的镶蓝旗兵马后才看了个清楚明白。
戚金已然不在杜弘域身边,他亲身上阵督战,顶住女真兵猛攻的浙兵们底子得空后撤换防,只能是前面死了,前面顶上去,劈面的女真兵尚且能轮换,可他们身后却没有可换之兵,杜弘域的五千新军,能填住缝隙,杀伤那些攀爬过拒马鹿角,堕入堑壕的女真兵,不让他们三面受敌,已然算是能够了。
打头阵的女真兵都是正蓝旗里最勇猛的披甲人,他们所用的兵器多数是狼牙棒铁锤大斧之类的重兵器,他们直接迎向结阵站位的浙兵,试图直接冲毁这些有胆量和他们搏斗的明军,但是他们迎来的是寒光凛冽的钢铁长矛。
杜弘域满身披挂上了马,贰心中清楚,浙兵们如果被耗损完,他底子没法守住堡垒,就女真兵这悍不畏死的冲锋死战,换了他部下那五千新军压根就扛不下来。
阿敏领命而去,他是镶蓝旗的旗主,作为四大贝勒里的外人,他平时最是低调,不过立下的军功毫不比别的三人差。
戚金和杜弘域看着山脚下,正蓝旗的女真兵源源不断,俱是面色沉重,很快打头阵的女真兵就顶着箭雨杀到了拒马鹿角前不到百步的间隔,这时候照顾弓箭的女真兵开端反击。
……
山坡上,被冲散的正蓝旗和镶蓝旗几近是用最快的速率重新集结,莽古尔泰判定地率兵下山,试图围死打击父亲大纛的明军铁骑,而阿敏则是沉默地领动部下兵士持续打击面前那已经死伤过半的明军步兵,他看得出来这些人才是这部明军真正的铁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