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宝叩首磕得都有些含混了,这时他满脸的鲜血沾了沙土,看上去说不出的衰弱。
“阿大,真的吗!”
日头西斜,邻近傍晚前,高进终究带着大队人马赶回了河口堡,打头的天然是河口堡的官军,只是比起分开前松松垮垮的模样,眼下这些河口堡官军被练习了近两个月,精力面孔大为分歧。
措置了翟家父子,高进才看向四周一众青壮,然后大声道,“大师可都听到了,徐家等人用发霉粮食倒换我给乡亲们的施助粮,不但不思改过,并且还想关键我高进,你们说该如何办?”
听完马军的话,高进自有了定夺,这时候他们一行人也到了堡寨门口,“恭迎高爷得胜返来!”秦忠自是第一个拍马屁喊起来,随后其别人亦是反应过来,赶紧跟着高喊起来。
“我二哥顿时就要返来,你们闹甚么闹!”
高进眼下还不是河口堡的百户,要杀人立威,就要师出驰名,才不会失了民气,现在跟着老何秦忠他们一带头,很快四周便响起了一片喊打喊杀的声音。
高进说话时声音森冷,谁都听得出他动了杀心,但是从那些官军再到四周青壮,却都感觉理所当然,乃至于很多人义愤填膺,只感觉就该杀了徐家那几家。
实在是这年初百姓的日子太苦,可贵碰到高进如许把他们当人看,而不是视作草芥的大人物,谁不是心胸感激!乃至愿为高家家奴的!
“秦总旗,有事待会再说,这是如何回事?”
翟大判定地把徐三才家里藏了军弩,筹算拿出来暗害高进的动静给当众卖了,“高爷,小人真的是被他们给害了啊,这里是小人家里全数的粮食和家财,小人情愿献给高爷赎罪!”
高进让手底下官军把从河谷地地带返来的大车一一摆开,特别是那车关爷留给他的鞑子脑袋被摆在了最前面,拉去上面的油布后,几十颗被草木灰腌过的鞑子脑袋就那样打击着四周青壮的视野,震慑得世民气胆俱颤,全都是老诚恳实地待在原地。
杀翟大对高出去讲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并且翟大他们用发霉粮食倒换他留下的施助粮,就是杀了翟家满门,这河口堡高低的长幼百姓也只会鼓掌称快,而不会说他残暴。
“翟大,我当日留下粮食于你,让你主持分发,便是看你老成慎重,却没想到你竟然……”
“翟大,你倒是生了个好儿子!”
一向都冷静昂首认罪的翟大在秦忠说到这里时,才大声叫屈起来,“高爷,小人也是被徐三才那几个老猪狗给害了的,要不是他们勾引小人,小人万不敢做出这等事情来。”
“是,二哥。”
百户府被血洗后,堡寨里不晓得多少人盼着翟家不利,只是没想到高爷宽弘大量,倒是放过了翟徐几家,还让翟大主持放粮施助的事情,很多人都悄悄感觉高爷过分仁厚。
现在看着翟家父子惨痛的模样,堡寨口没人不幸他们,反倒是听了翟大父子负荆请罪的启事后,更是纷繁痛骂起来,“老贼该死!”“老狗该死!”的骂声不断如缕,要不是有倪大引刀隔开,只怕还真有人上前殴打翟大父子。
看着扛旗走来的堡寨官军,秦忠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张贵治下堡寨里官军甚么德行他还不清楚,可面前这伙官军身上衣衫整齐,行进时列队谈不上有多整齐,但是却已经能看出前后摆布间隔清楚。
“高爷自有主张。”马军笑了笑,不过接下来一番话倒是叫高进有些不测,“不过能不杀还是不杀的好,这翟大为人邃密,长于计算,虽有些罪过,但也罪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