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妃就道:“你婆婆也是个无能人,家里里里外外都靠她打理。”
王氏带着她先拜见了赵王妃,赵王妃暴露一丝矜持而客气的笑来,表示身边的女官扶起江苒道:“今后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
谢冕另不足暇,将珠花放在鼻下作势嗅了嗅,作沉醉状:“表妹人美花更香。”
谢冕摸了摸鼻子,这类行动在他做来竟也别有一番风骚意态:“表妹这是不肯赏光了?”
一起行去,赵王府占地颇广,只是出乎料想地低调简朴,沿路不见雕梁画栋,行经的丫环仆妇皆是布衣素簪。
江苒心头一跳,骤觉不对。谢冕已俯身探进车厢,靠近江苒,一伸手在她耳边拔下一朵珠花。
马车外,谢冕含笑而立,意态风骚。他好整以暇地将珠花藏入怀中,勾唇笑道:“表妹既然不得空,那就下回再约吧。可千万记得,不然时候长了,我忘了这珠花是谁的,误送了哪个美人就不好了。”
谢冕嘴角微挑,一对凤眼似笑非笑地看向江苒道:“好久不见,郭家表妹更加斑斓动听了,表哥见了心生欢乐。相请不如偶遇,无妨随表哥我去喝一杯水酒?”
胡同狭小,容不得两车交叉,目睹劈面那辆车已经快出胡同,魏国公府的马车干脆遁藏在一边,等对方先畴昔。
前面一人则十三四岁的年纪,个子不高,一张清癯的瓜子脸,神采惨白不见赤色。烟眉杏眼,神情胆小,令民气怜。
王氏笑道:“她也想来,这不是家里实在走不开嘛。”
江苒望向谢冕,内心想的倒是他方才过来摘珠花那一刹时在她耳边说的话。
江苒一怔,内心升起不妙之感:如何会在这里碰到谢冕?
江苒微微一笑,除了鸣叶和鸣鸾,又叮咛把骆秋娘带上一起。
主位上坐着一个三十许人的仙颜女子,鹅蛋脸,柳叶眉,梳着华贵的牡丹头,斜插几支金簪。一身明黄色的祥云团凤纹宫装,愈衬得她气质高华,仪态严肃。
鸣叶等人看得眼睛一亮,不由抚掌道:“女人平时太素净了,就该好好打扮,多都雅啊。”
前次齐郡王前来,骆秋娘竟能不动声色地从齐郡王部下那批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脱,搬来娄太夫人当救兵,委实让她刮目相看。
江苒眼观鼻、鼻观心肠坐在那边,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
鸣叶气得神采都变了,恨不得上去帮骆秋娘抓人。却只见人影翻飞,连两人的行动都看不清。
“姐姐这话我分歧意,这位郭六女人气性可大得很,如何会不放在心上呢?”
王氏忙打了个哈哈道:“六mm和诸位不嫌弃我嘴笨,就由我来先容吧。”带着江苒顺次举荐一众女客:“这是越王妃,这是康郡王妃,这是平郡王妃,这是繁华公主,这是双仪郡主……”
话声中,门外一前一后走进两个华服少女。
见她看过来,双仪郡主笑嘻嘻地开口道:“我听繁华姐姐说,你不会说话,是真的吗?”
谢冕忽地一笑。
这段插曲过后,马车持续前行,到赵王府时已经不早。江苒在垂花门没有见到赵王妃,倒是看到一个二十一二岁,戴着八宝金丝髻,穿戴湖绿色貂皮内里织锦袄裙的圆脸少妇在翘首而盼。
宴无好宴,会无好会,江苒不感兴趣,更是涓滴不想去插手,正要设法拒了。
骆秋娘一掌落空,缓慢变招向谢冕手中去夺。谢冕眼中闪过一丝惊奇,闪了几闪,身形矫捷之极,骆秋娘竟连他的衣角都未捞着。骆秋娘干脆跳出车厢向谢冕追击,两人半晌之间,已互换了五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