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太夫人满面笑容地连连道好。
院落位于整座宅院的中轴线上,屋檐连缀,重门叠屋,院门大开,上方挂着谨身堂的匾额,钱氏笑着对江苒道:“这里就是太夫人住的处所了。”
钱氏笑着对她道:“劳烦鹦哥女人出来通报一声,就说四少爷、六女人、七女人返来了,来给太夫人存候。”
钱氏忙笑道:“孙媳不过在垂花门前站了站,哪谈得上辛苦。”
钱氏欢欢乐喜地应了。
等江苒返来,火盆燃起,屋子里飘着淡淡的香气,统统都妥妥当帖,暖和而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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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妈妈垂着头,嗫喏道:“大少爷说,明天寻芳园有新戏。”
娄太夫人面上显出罕见的游移神采,半晌,挥了挥手道:“罢了罢了,全看你的造化了。你先归去吧。”
小小的院子还是老模样,盘曲的抄手游廊下一盏盏彩绘的八角宫灯亮起,橘色的光芒把小小的院子照得灯火透明。
郭朴郭棋齐齐施礼喊道:“大嫂。”
鹦哥应了一声,猎奇的目光在江苒脸上一溜而过,回身要出来通报。
娄太夫人扫了一眼钱氏道:“梓儿媳妇也来。”
角落花架上的春水绿波换成了一盆墨兰,姿势清雅,花香清幽动听。
郭棋才不管她,三步并作两步冲畴昔,本身掀了帘子出来,欢欢乐喜地嚷道:“祖母,我返来了。”
“有事,他能有甚么事?”钱氏柳眉倒竖起来,头上簪环顿时一阵乱响,眼睛一扫,指着伴随他们返来的管事妈妈厉声问道,“你实话奉告我,大少爷究竟去那里了?”
郭棋嘻嘻笑道:“祖母睡不着,是不是这些日子不见,想我想得紧了?”
她咬了咬唇,不管如何,她得要求卫襄设法让她见金豆豆一面,问清统统。如果不能肯定陈文旭的存亡,她寝食难安。
可金豆豆言之凿凿,小女人当时的悲伤情真意切,不似作伪。
娄太夫人神采淡淡的没有接话,目光梭巡一圈,问道:“老迈呢,又没返来?”
江苒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钱氏就是个不着调的,说话估计连脑筋都不过。郭梓与钱氏这一对凑成伉俪,也不知该怜悯谁好。
鹦哥应下,出来一会儿,很快出来请他们。
郭朴道:“祖母也早些歇息吧,我们就不打搅祖母了,明日晚间再过来存候。”
鸣鸾上前帮江苒卸了簪环,鸣蛩打了热水过来奉侍她梳洗。江苒直到躺在床上,松弛下来,才感受浑身酸痛不已。
可这也怪不得别人,郭梓纨绔荒唐之名远扬,京中凡是心疼女儿的人家,谁肯把好好的闺女嫁给他。唯有这钱合座,生了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个个都许配给了权贵。
娄太夫人道:“可不是筹办睡了,又传闻你们返来了,不见一面,我终是睡不平稳。”
娄太夫人已和缓了神采,冲江苒点点头道:“六丫头返来了,返来就好,病可大好了?”当初江苒是以养病的名义去落霞山的。
钱氏笑意盈盈,持续道:“六mm在外多年,这下总算是回家了,今后有甚么想吃的想玩的,尽管来找大嫂。你和你哥哥一母同胞,原比别人分歧。”
娄太夫人道:“国公爷和太太原也要在这里等你们,我见实在太晚,就把他们都赶归去了。本日就不必去给他们存候了,派人说一声便可。”
究竟是如何回事?是陈文旭底子没死,还是这幅画早在他受伤前就画好了?
江苒被她一番行动搞得云里雾里,满腹迷惑地回了她先前呆过的院子。
鸣叶代江苒答道:“女人已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