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盘也是仅供宴席陈列抚玩所用,由食品摆盘而成。凤仙闻言,上前道:“我卖力的点心已备好,若冯掌膳需求帮手,我能够帮手。”
进士席地而坐,分案而食,每人面前均有一小黑桌,坐具用青垫。桌上各设四碟时令鲜果,另有一盘抚玩用的雕花果子,名为“望果”,以及一朵插在瓶中作装潢的鲜花,名为“望花”。酰醢酱汁等调味品也先随之摆列于案桌上。
蒖蒖按秦司膳唆使,在精义阁外找到本日领军的皇城司亲从官。没想到那竟是位看上去未及弱冠之年的少年,且甚是眼熟。蒖蒖走至他面前,还未开口,那人便已朝她笑道:“是你呀……”
蒖蒖提起酒注子,朝叶心斟酒,酒液如清露普通沿着荷叶外沿滚入叶心,聚于此中,清澈澄净。
“你是,殷瑅?”蒖蒖以秦司膳所说的名字向他求证。
冯婧将看盘举至齐眉的高度,缓移莲步,缓缓进入精义阁,在太子的谛视下,低身见礼,跪着把看盘安设于他案上,膝行退后几步,又再举手加额,再次行了大礼。
蒖蒖闻讯笑道:“我见那赵公子视贻贝楼财物如粪土,便知他胸怀弘愿,绝非池中物,现在他公然高中了。”
叮嘱一番后,她安闲回顾,朝正看向她的太子微微欠身,呈出与刚才侍宴时一样,无懈可击的端雅笑容。
太子容色皎然,形貌昳昳,面对满座衣冠,正襟雅坐于主席中,听着婉转的雅乐,和顺的薄唇微微含笑,目光投向摆列于他摆布的臣僚及进士,意态明朗萧肃,姿仪又有人主的端凝持重,虽未发一言,但只悄悄端坐着便有若日月入怀,璨然生辉。
蒖蒖上前扶住了她,低声在她耳旁说:“别急,你再找找玉巵,我去叨教秦司膳。”
那酒盏非金非玉,而是一柄新奇荷叶,被安设于一个紫檀砚格上,叶心下沉,荷叶被砚格托着,外沿朝内聚,呈漏斗状,而叶茎被曲折如象鼻般,松松地打了个结,末端向上,斜斜地伸向太子。
他点头道:“是的,我是殷瑅。”顿了顿,又颇高兴地弥补道,“二大王的表弟。”
归去见到冯婧,蒖蒖奉告她皇城司已按秦司膳叮咛有所摆设,会究查莲花玉巵失窃一事,而当务之急是寻觅可替代玉巵的酒器和重备望果。
看盘景观立体,太子下方两侧臣僚均能瞥见。探花傅俊奕是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细心察看这看盘,啧啧称奇,与身侧不远处的赵怀玉窃保私语:“天家气象公然与众分歧,这看盘栩栩如生,重现了山间芙蓉花开的气象。”
此番押宴官的杯盏与望果由冯婧卖力,这原是两月前便定好的,克日才晓得押宴官竟是太子,她非常难堪,但任务不便推却,也只能悉心筹办,奉上酒盏望果的事则另遣别的浑家来做。
皇城司统领禁军,卖力拱卫皇城。闻喜宴这日也有千余名皇城司禁卫相从而来,守于贡院表里,以保相干人士安然。
凤仙双手合什,也目露忧色。
闻喜宴天子多不预宴,常常任命本届主考官或其他首要臣僚为押宴官,与进士同饮。但本年有所分歧,天子竟破天荒地让太子出任押宴官,去面见新科进士。尚食浑家们暗里通报着这个动静,并猜测说:“因为一甲中有宗室后辈,官家很欢畅,还说那位进士是‘吾家千里驹’,以是才让太子列席闻喜宴,以示特别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