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未几吧。”罗世华道,“不过蛇毒并非全无是处,若人丁腔食道肠胃都无毁伤之处,口服少量蛇毒还可止血镇痛,治一些病……对了,宫中有位先帝和太后宠任的中朱紫程渊,前些年因血淤导致头痛,传闻就是用蛇毒治好的。动静传到官方,这蛇毒的价又翻了两番……”
蒖蒖服药后歇息半晌,逐步感觉头晕恶心之感没之前那么严峻了,而赵皑仍未醒转,她不免面露忧色。罗世华见状安抚道:“娘子请宽解,我这药治蛇毒很管用,魏王又年青,应无大碍,再睡几个时候就会醒了。”
“嗯,”她浅笑着应道,“是我。”
蒖蒖点头,勉强笑笑说“没事”,又持续问他:“蛇毒应当很腥吧?当药服用是否难以下咽?”
“取蛇毒不难,但就是费事。”罗世华笑道,“别看就这一点蛇毒,可要取上千次毒才气凝成这么多呢。”
罗世华答道:“是的。取蛇毒不难,握住蛇颈部,将一个小瓷碟卡入它口中让它咬,它口中便会流出毒液。稍后取出瓷碟,毒液枯燥了,便会固结成干蛇毒。”
那句直白的话令蒖蒖的思路蓦地呆滞,这是个比运营地步酒楼更难的题,她发了半天愣,渐觉脸烧得比日光炽热,也未想出如何回应才得体。随后发明赵皑闭目不再说话,也不知是睡着了抑或是昏倒,她顿感不安,悄悄拍拍他脸,唤“二哥”,而赵皑全无知觉,一动不动,蒖蒖愈发着了慌,又掐了掐别人中,仍未唤醒他,她想起庄文太子临终那一幕,那沉重的哀痛又如一卷墨色的巨浪劈面袭来,一时候天旋地转,肉痛得几欲裂开。她跪在赵皑身边,握着他的手,无声地抽泣着,在极度的痛苦之下一点点弯下腰,但是在额头触及他胸膛时,她听到了他的心跳声。当即侧耳谛听,感遭到贰心仍在不徐不疾地跳动着,她敏捷一抹泪痕,强抑统统的不适感,硬撑着站起,深一脚浅一脚地尽尽力向圩堤快步走去。
在他告别前,蒖蒖提了最后一问:“蛇毒可用银针验出么?”
赵皑无声地侧首,又吻了吻她,目光探入她眸内心,答道:“是我。”
“你对我这般和顺,是不是又认错人了?”见她仿佛愕住了,他不由恻然一笑,手指轻托她下颌,闭目在她唇上印下轻浅一吻,旋即退后,展开眼,水色滉滉的眸中逸出了他一贯深锁于心的哀痛。
罗世华当即否定:“银针只能验出砒霜的毒,碰到蛇毒并无反应。”
见他声音与行动越来越大,情感混乱,却无复苏的势头,蒖蒖双臂搂住他两肩,轻拍他后背,连声唤:“二哥,快醒醒,我在这里!”
说到这里,他发明蒖蒖神思恍忽,面色惨白,便体贴肠问她:“娘子仍感受不适?”
见蒖蒖承认,罗世华又道:“如果娘子身材安康,口腔、食道和胃都无溃疡,嘴唇和牙龈也未曾出血,就算吞下蛇毒,也很难中毒。娘子此前感觉头晕恶心,是因为少量蛇毒经口疡溶入血液,才激发了这些症状。”
他为赵皑清理伤口,从带来的药箱中取出半枝莲、马齿苋、徐长卿等好几种草药,捣碎后敷在伤口上包扎好,又取一些药粉,请巩店东当即取水让赵皑冲服,另给蒖蒖少量药粉,亦请她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