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完蒖蒖问老婆婆家住何方,老婆婆骂着骂着扭捏半天,但见四周的确再无人来,也只得奉告了蒖蒖。蒖蒖便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她,渐渐回到了她山脚下的家。
宋婆婆沉默一下,然后对蒖蒖道:“去厨房,从酒坛中取一些酒来,我们一起喝喝。”
两人吃完馒头,蒖蒖见另一房中有一张堆满杂物的藤榻,便本身把杂物搬下来,取水洗濯藤榻,打扫那间房。宋婆婆见状警戒地问:“你这是干吗?莫非想住在这里?”
皇城司逻卒的名牌颇好用,殷瑅大抵也办理过,蒖蒖一起通行顺利,偶然路过城镇的卒吏还会问她需不需帮她雇车,指引方向非常热忱。数日掉队入宁国府界内,此地山路多,蒖蒖上了一座山,渐觉误入歧途,如何走也找不到通衢。忽闻火线有一妇人呼唤,蒖蒖乍闻人声,忙疾步奔了畴昔。
第二日蒖蒖去四周镇上买鸡、鱼、蔬菜,做了两顿丰厚饭菜给宋婆婆吃,早晨又道:“我趁便问了问镇上堆栈的价,本来我那点银子可住十天半月的呢。你这破屋哪有堆栈好,不过幸亏平静,我临时也懒得搬行李,便姑息着再住几天吧。”
渐趋冷僻的门路边仍不时有零散的哭声响起,此中有一文士,或许与庄文太子有些渊源,仍立于道上,遥遥目送棺木远去,凄然吟唱着一阙词:“秋月冷、秋鹤无声。清禁晓、动皇情。玉笙忽断今安在,不知谁报玉楼成。七星授辔骖鸾种,人不见、恨难平。何故返霓旌。一天风露苦凄清。”
宋婆婆很有自矜之色:“婆婆我当年遍尝汴京美食的时候,别说你了,连你妈妈估计都不知在哪儿呢!”
郑二叔五十余岁,人看起来挺随和,一听蒖蒖论述便当即随她来为老婆婆诊治,细细清理了伤口,重新包扎好,不但不收诊金,还留下些合用的药。蒖蒖送他出门,他又叮咛蒖蒖:“我医术有限,宋婆婆是否伤到骨头还不好说,还望女人稍留几日,观察看看。她现在行走都很困难,又孤傲一人,只能仰仗女人顾问了。”
老婆婆沉默半晌,大抵伤口疼得短长,最后还是奉告了她:“出门往东走一里,找大槐树中间住着的郑二叔,他懂些医术。”
到了家老婆婆也不伸谢,急着赶蒖蒖走。蒖蒖四下打量,见那是一个有三间房的小院子,粗陋陈旧,到处积尘,也不知多久没打扫过。灶台也冷冷冰冰,上面只要两碗残羹残羹和半个冷硬的馒头。
“她姓宋,无儿无女,单独一人糊口?”蒖蒖问。